荣昊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朝门外吩咐,“竹安,请大夫。”
候在门外的小厮应了声是,转身跑了。
秦月捏紧手指,要是大夫来了诊出她身子不适,荣昊一定会对她很失望,还有婆母,也会狠狠斥骂她的。
春桃没察觉出秦月的紧张和担忧,笑嘻嘻的扶着她坐下,“夫人,您别站都会了,赶紧坐下来,您在侯府哭得那么伤心,怕是已经动了胎气。”
“住嘴!”秦月饶是脾气再好,这会子也有了气,这个春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平日也没这样,今天是怎么回事?
春桃吓得捂住了嘴,面上全是诧异。
她这声呵斥,别说春桃吓着了,就连荣昊也挑了眉,在他印象中,秦月是个性子温和软弱之人,见着人要么低着头,要么轻声细语,何时发过火?不过她这发怒的样子倒比平日那低眉顺眼的模样瞧着要顺眼一些。
秦月自己都吓着了,刚刚她只是急了不想让春桃再说下去,没想到一出口就是那样吓人的语气,她转头看了荣昊一眼,低下了头,他是不是觉得她当着人一个样背着人一个样?会不会更厌弃她了?
很快,竹安就将大夫请来了,可幸的是大夫说她腹中胎儿无恙,只是她身子太虚了,得好好调理进补。
荣昊放了心,让大夫开一个调理的方子,虽说那日荒唐,但孩子是他的血脉,他理应重视。
秦月躺在床上,总算是松了口气,荣昊走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她好好调理,没有意料中的训斥责备,也没在他眼中看到更多的厌弃,她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甜丝丝的。
她抚着肚子,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她的福星,她相信只要孩子出生,她在晋王府的处境会变得更好,荣昊也会因为这个孩子经常过来,到时候她找机会向他求个情,帮忙把兄长从侯府救出来。
想到这些,她心情大好,嘴角慢慢含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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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端了药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不敢进去,她背脊冒了汗,时不时四下看看,又往屋里看看,就是不敢进去。
秦月看到她,微微叹了口气,毕竟是从小伺候自己长大的婢女,她一直很倚重,先前凶了她,她也有些后悔,便朝她道:“春桃,进来吧,站在外面做什么?”
听到主子唤她,春桃身子一抖,但还是走了进去,“夫人,药好了。”
“给我吧。”秦月接过药,用勺子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春桃盯着她的动作,紧张得后背都湿透了。
正当秦月要将药喝进嘴里时,突然有婢女在外面通禀,“夫人,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您。”
“送信?”秦月将勺子放回碗里,将药搁了,“春桃,把信拿进来。”
春桃一颗心提起又落下,面上却未显,依言走出去将信接过,走到床边,“夫人,我帮您拆开。”
说着快速将信拆了,拿出里面的信纸打开扫了一眼,却发现是一行娟秀小巧的字,像姑娘家的字迹,而信里的内容却是一组数字,她微沉了一会儿,将信递给了秦月。
秦月接过信一看,面上布上疑惑,奇怪,这明明是兄长给她的信,为什么却是姑娘家的字迹?她合上信问门口的婢女,“是什么人送来的?”
“是一个小姑娘,才五六岁大。”
五六岁大的小姑娘?
秦月更不解了,但想到兴许是兄长有什么重要的事和她说,又怕让人知道,特意弄的障眼法,她不再深究,朝春桃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乏了,想休息一下。”
“夫人,那这药?”春桃看了眼一旁的药碗。
秦月道:“药有些烫,我等会再喝,你们先下去。”
春桃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带着人走了。
待脚步声远去,秦月立即从床上起来,走到外间的榻上,翻开了一本诗集,对着那数字找出了对应的字,然后誊写下来。
这是她和兄长小时候研讨出来的暗语,因为从小夹缝生存,他们兄妹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来传递消息。
这个暗语只有他们兄妹俩知道,就连春桃和三元都不知道。
所有的字都写了下来,秦月读了一遍,顿时心惊肉跳,兄长告诉她,她身边有安氏的人,让她一定要小心。
安氏的人?难道是……
秦月下意识看向那碗药,顿时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