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寒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张宗德杀了李沅恩,一切都是猜测。
但安娜已经迫不及待的承认了。
或许对她来说,这是唯一能走出黑暗的方式。
赵瑜正在拘留所郁闷的往墙上抠来抠去,一个警察进来告诉他可以走了。
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一出拘留所,就见外面站了那个把他抓来的警察。
童嗣在外边等了半天,才见这个一脸衰相的小主播姗姗来迟。
“干嘛,我都无罪释放了。”赵瑜躲到一边,尽量与童嗣保持距离。
自己那天莫名其妙被带来警局,又莫名其妙被扣上了“杀人犯”的帽子,都是这个臭警察害的。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过来。”童嗣冲他招招手。
赵瑜犹豫着走过去,就被童嗣一把揽住肩膀。
“听说你是来自诺克萨斯的最强王者?给兄弟练练号呗。”
赵瑜白他一眼:“凭什么,我代练号都是三千起的。”
“当然不会让你白练,作为报酬,我带你见见你最想见的人好不好?”
“我最想见的人?谁?”
童嗣拍拍他的肩膀:“你女神,安娜。”
赵瑜一听,浑身紧绷,紧张的手都在抖。
他挣脱开童嗣,跑到警车旁边对着镜子照了照发型,确认帅过约翰尼德普后才颤巍巍的问童嗣有没有香水,自己在拘留所待了两天都快臭了。
童嗣深吸一口气,笑道:“没有,香就香见,臭就臭见,反正你女神不会嫌弃你的。”
赵瑜幻想了无数种同安娜相见的场面,思忖着自己该怎么同安娜打招呼,是“嗨,好久不见”还是“我好想你”。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面的安娜,与自己隔着一面玻璃。
自己睡过很多粉丝,但安娜是唯一一个,自己连手都不敢碰的女人。
他甚至觉得,安娜能看他一眼都是来自上天最大的恩赐。
童嗣倚在墙上,闲极无聊的抠手。
“你的女神大人,教唆杀人,刚才她已经全招了。”
“你胡说八道吧,小雪怎么可能杀人。”赵瑜显然不信。
“她没杀,但她教唆别人杀了,根据刑法,按照同犯来判,少说十几年吧,还要根据情节定罪,说不定这辈子就出不来了。”
话音刚落,童嗣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他捂着脸,声音提高八度:“你知道袭警是……”
话说一半,及时打断。
站在面前的“舔狗”,双眼通红,如牛般喘着粗气,额间青筋暴起,装了假体的鼻子都快歪到一边。
童嗣没再说话,退到一边揉着脸。
因为他忽然觉得,这只舔狗实在可怜。
纤细的手腕上多了一只碍眼的手铐,安娜被祝玉寒带出审讯室。
刚一出门,就对上一对通红的双眼。
安娜愣了下,望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
赵瑜用力呼吸,只觉得这股痛意都融在空气中,被自己吸进肺中,然后蔓延全身。
“小……小雪……”赵瑜不可置信的喃喃着。
安娜笑了笑,像是一朵纯洁的百合花,开在明媚的春日下。
“嗨,好久不见。”安娜轻声道。
“小雪,小雪。”赵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请收藏
冲过去,用力拥抱着安娜。
祝玉寒推开他,冲警员使个眼色,示意先把安娜带去拘留所。
“走。”警员粗鲁地推了安娜一把。
安娜踉跄了一下,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就像是无数把利刃,狠狠捅进身体中。
“小雪!”在警员的阻拦中,赵瑜大力挣扎着,声音漫上哀哭。
“我会等你的,我会一直等你的,不管多少年!”
安娜停下脚步,微微侧首:
“谢谢。”
安娜笑笑,在警员的推搡下走出警务大厅。
而这句谢谢,迟到了太久。
在当年自己被同学□□,只有那个圆脸小子过来给自己披上校服时,就该说的。
那句“舔狗舔到最后终将一无所有”的玩笑话,在童嗣看来,此时却显得苍凉又寂寥。
中级人法最终判决,张宗德因行凶杀人,且多次偷税漏税,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三年并没收所有存款;
安娜为教唆犯且从事违法行业,但念其初犯,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并赔偿受害者家属八十六万七千元人民币。
“我被你这个贱女人害死了!”
法庭上,张宗德怒骂道。
“彼此彼此。”安娜冷笑一声,没再理他,转身由警员带离法庭。
————————————
艳阳晴空,夏蝉不知疲倦的嘶声力竭。
一抹纤瘦身影站在学校的围栏外,望着操场中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
他们穿着校服,互相逗闹打趣,肆意挥洒着自己的美好青春。
那人抓紧围栏,将脸贴过去。
女孩们手挽手绕着操场走圈,谈论着哪个哪个男孩好帅,哪个哪个女孩又和谁谈恋爱了。
暗恋心事被戳穿后还会故作娇羞的惊呼一声。
恍惚间,那个穿着薄薄夏季校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在掏口袋时不小心弄掉了学生卡;
一如当年的邵雪,清纯、动人;
圆脸的小男生跑过去捡起女孩的学生卡,握在手里徘徊许久,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迈出去那一步;
一如当年的自己,羞涩、卑怯;
那个圆脸男孩追上去,将捂得发热的学生卡递给女孩,结结巴巴道:
“你……你的学生卡……掉了。”
女孩回过头,面若润玉,她轻轻笑着,甜美可爱:
“谢谢。”
“我,我叫赵瑜……能……能交个朋友么……”
“好呀,我叫邵雪,白雪的雪。”
两个孩子漫步于操场上,散发着青春特有的甜蜜气息。
蒲公英旋转于空中,静静聆听着那些聊不完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