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昕彤下意识倒退一步,小皮靴踩在地砖上发出清晰的“咯噔”声。
她回望着童嗣,眼神缥缈。
接着,就见她倔强仰起头,故作强硬道: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童嗣开始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在讹他,但仔细想想,之前有听小刘说过,在这场游戏中只有公爵知道国王的真实身份,那么这个邹昕彤,会不会是公爵牌呢?
“什么条件,你先说……要钱没有啊,我事先声明。”
邹昕彤紧张地深吸一口气,手指绞在一起,但还是强装镇定,故作高傲:
“如果想让我告诉你,那么你也得对我表示衷心才行,所以,你得做我男朋友。”
童嗣愣了下,不敢相信这傻白甜竟然还敢和自己谈条件。
“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但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拿到了公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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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难得的大晴天,祝玉寒起了个大早,在镜子前臭美了十几分钟,才赶去厨房做好早餐,叫醒傅怀禹,伺候他吃过早餐,目送他出门上班后,才去敲傅予星的房门。
傅予星穿着祝玉寒借给他穿的小鸡图案睡衣,揉着惺忪睡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快点去洗漱过来吃早点,吃完早点我们要早些出发,不然一会儿路上会堵车。”
祝玉寒说着,将傅予星推进卫生间,拿下牙膏替傅予星挤好,接满水,沾湿毛巾,就差亲自给他刷牙了。
其实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祝玉寒是什么大善人,他一直觉得,傅予之的死,自己也有逃避不掉的责任。
如果不是被凶手的小计俩带偏了思维,怀疑到无辜的傅予之身上,或许自己早就抓到了凶手,这样傅予之也不会枉死,傅予星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可怜无助。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哥哥。
“要……去哪里呀,哥哥。”傅予星说着,将牙刷换到右手。
“刚刚是在用左手刷牙么?”虽是极其不引人注意的动作,却还是被祝玉寒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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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到了。
傅予星迷茫地看着他,嘴里含着泡沫口齿不清道:“那……该用哪只手呀。”
他含着牙刷,看看自己的两只手,似乎有些理不清头绪。
是了,肯定是理不清头绪的。
祝玉寒自嘲地笑笑,没想到现在已经敏感到要怀疑一个低能儿了。
“没关系,你喜欢用哪只就用哪只。”祝玉寒接一抔清水,给傅予星洗了把脸:“吃过饭我带你出去玩,同事给了我一张蹦极的票,我老早就在网上求票了,一直求不到,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嘿嘿。”
傅予星乖乖地闭着眼睛,又问道:“什么是蹦极呀。”
“就是一种解压方式,从很高的悬崖上跳下去,在跳下去的一瞬间会产生很复杂的情绪,比如,临死前对于这个世界的不舍,以及,于不堪中挣脱而出的解脱感,都有。”
祝玉寒说完,看着傅予星迷茫的小脸,忙摸摸他细软的头发轻声哄道:“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孩子就是孩子,哄两句就轻松展露笑颜。
两人虽然起了个大早,但还是碰上了大堵车,祝玉寒于大排长龙的车队中龟速前进,傅予星在一边不堪倦意,脑袋一沉一沉打起瞌睡。
路怒症患者祝玉寒骂了一路的脏话,终于在将近正午时才赶到蹦极谷。
此时的储荣已经在寒风中等了三个小时,手指已变得僵硬,嘴唇还微微泛紫。
“抱歉抱歉,太堵了。”看储荣这样子,祝玉寒只觉负罪感上涌。
傅予星见了储荣,略显惊讶:“储……储老师?”
“小星星,好久不见。”储荣微笑着轻轻揽过傅予星,摸摸他的头发。
在傅予星并不清晰的意识中,储老师是个温暖且耐心的老师,很多时候,在别的老师批改自己的作业时他们总会无奈地说一句“白痴”,储老师不会,他会温柔地喊自己小星星,不厌其烦的一遍遍为自己讲解题目。
所以,对自己来讲,他是明灯,也是恩人。
“都这个点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暖和一下,等下午场吧。”祝玉寒看看手表,发现时间已晚。
“也好,小星星想吃什么。”储荣轻柔地揽着傅予星的肩膀。
祝玉寒站在后面看着。
这个语气,这个场景,莫名让他联想到恩恩爱爱琴瑟和弦的一家人。
祝玉寒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