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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暗廊延伸至远处,只有廊顶一盏低瓦数的电灯随着忽高忽低的电压而一闪一闪。
巨大的落地窗前,头手已残缺的“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翻版雕塑以一种飘逸之态静立于此,代表着战争胜利以及随之而来的喜悦。
静谧的美术学院大楼,只有笔刷与油画颜料接触时发出黏腻的轻音。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静静坐在画布前,扇形笔一点一点描摹着罗吉尔创作的多联画《末日审判》。
画面分成三部分,以不同的气氛渲染了天上人间地狱的场景。
身披红袍、头顶圣光的“审判官”基督位于画面的中轴位置,他高举右手,引导行善者升入天堂;放下左手,将为恶者打入地狱。
女孩放下笔,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手机铃声乍响,于寂静中突如其来。
她吓了一跳,忙拿出手机一看,是舍友打来的。
“小钰,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外面打雷了,一会儿要下雨,我们都上床了,可没人下去帮你开门。”电话那头是年轻女孩青春活力的声音。
“哦,马上,我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你帮我和舍管阿姨说一声给我留下门,就五分钟,我很快的。”
女孩说着,赶紧动手刮调色盘,将所有画笔戳进盛满松节油的笔筒里便关了灯,拎上书包锁了画室门急匆匆地往外走。
美术大楼的电梯在下午六点后就已经全部关闭了,晚归的女孩只能从七楼一层层往下跑。
因为人数饱和问题,他们整个美术学院要在下个月搬到老校区上课,这座美术大楼将要被改成学生宿舍。
女孩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自己平时上课的画室,不禁唏嘘。
老校区氛围固然好,但毕竟已经在这边上了三年多的课,马上毕业了,这栋老旧的大楼已经承载了太多人的共同回忆。
比如,曾经因为一间教室而大打出手的设计学教授和美学教授,后来闹到要分院;
比如,明明都是大学生成年人了却因上课迟到两分钟而被老师罚站在门口忏悔,这样手持早餐嘻嘻哈哈不知羞耻地站了一排;
比如,服装设计系为了准备比赛而将假人模特乱摆乱放吓坏了不少新生,最后在一场大暴雨中毁于一旦;
再比如,三楼大厅里那尊无头无手的胜利女神像,据说是雕塑院的一名教授完全按照卢浮宫中收藏的女神像全比例翻制,在美术学院建成三十周年上相赠于此。
女孩笑笑,不知不觉间有了这么多回忆,真的万分不舍。
路过三楼大厅,女孩下意识的望向那尊胜利女神像,小声道了句“女神有缘再会”,接着迈着轻盈的步子跑了下去。
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窗外银蛇似的闪电瞬时间照亮了整座美术大楼。
女孩紧紧捏着书包带,慢慢退了回来。
跑下楼的瞬间,强烈的异样感突袭而来,好奇心迫使她重新走了回去。
是的,的确是有哪里不对。
胜利女神像以前是有头颅的么?
好像……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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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寒正单手托腮靠在床边昏昏欲睡,脑袋一沉一沉。
傅怀禹动完手术后麻药褪去,刀口便如撕裂般疼痛,他难受了一天,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这会儿正蔫蔫地躺在床上只剩喘气的份儿。
他甚至不敢大喘气,胸膛起伏稍微大点儿都会牵扯着刀口。
祝玉寒其实已经困得意识模糊,但他不敢睡,在傅怀禹睡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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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必须小心守着他。
在身体上划一刀是一瞬间的事儿,但伤口愈合却是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你快去睡吧,不要管我了。”看他这模样,傅怀禹也是心疼。
这可怜的为了直播杀人的案子已经将近本个月没有睡过安稳觉,眼眶下面俩黑眼圈都快掉出来,结案后又为了傅予星的官司到处跑到处求人,这样下去再强壮的人都吃不消。
更何况他本来就瘦的像只猴子。
一想到猴子,自己还真就出现幻听了,这诡异的猴子叫霎时响起,在静谧的房间内桀桀怪叫。
祝玉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在身上摸来摸去,终于在屁股底下抽出了自己的手机。
接起来,那头是童嗣不识时务的邀请:
“祝队,我们现在都在长青路的后巷酒吧,就差你了,你来不来。”
祝玉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口问道:“储荣也在么?”
“储荣”二字就像一剂提神剂,本来正蔫蔫躺在一边的傅怀禹瞬时来了精神,甚至是一秒坐起身,死死盯着祝玉寒。
其实祝玉寒问这话没别的意思,因为童嗣说大家都在,所以就是下意识那么一问。
“没……”童嗣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就算叫他他也不会来的,所以就没叫……”
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祝玉寒疲惫地笑道:“我太困了,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坐起来了,赶紧躺下,小心伤口撕裂。”祝玉寒赶紧起身去扶傅怀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