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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爸,你觉得你用废物这种词形容他合适么?”
祝玉寒特别不理解现在有些小孩,自己多渴望有个父亲能陪伴自己长大,但他们似乎总是对达不到自己预期期望的父亲嗤之以鼻,甚至用“废物”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词汇来形容生养自己的父亲。
“花着我妈的钱养着别的女人,不是废物是什么。”骄傲的白天鹅总有说辞。
“好,好,就算你说得对,我们不讨论你父亲能力强与否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你父亲和你们学校这名叫陈曦颜的女生,私底下有没有联系过于密切的情况,我的意思是……你懂么?”
任一宇接过祝玉寒手中的照片看了眼,又甩回他怀中:“不知道,没见过。”
“那么五月五号到五月七号之间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泰国,芭堤雅,看人妖秀。”
“有证明么?”
任一宇瞥了祝玉寒一眼,从书包里掏出机票递给他,机票上的日期确实写的是他昨天,也就是五月十号才回来。
“行,今天打扰你了,之后如果有问题我会继续向您询问,最近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到处乱跑。”
任一宇扬着他优雅的天鹅颈,抱臂不屑地望着祝玉寒,目送他离开了寝室。
待祝玉寒离开后,任一宇手中还捏着那张飞机票,手渐渐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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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警局,祝玉寒就闻到一股恶臭。
“什么味啊这是。”他掩住口鼻,皱着眉头寻找气味来源地。
黄赳正在一边脱防护服,而这辣眼睛的臭味似乎就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刚才去中山一品按照小马提供的手机定位,大爷的,把这下水道全部走过一遍才找到了这部手机。”
说着,黄赳将一只臭烘烘的证物袋提给祝玉寒看。
祝玉寒捂着鼻子看了眼拿手机,发现是索尼去年发行的最新款,SONYXperia2UItra,一款外形不如Z系列,功能不如爱立信系列的全靠信仰支撑销售量的手机。
“现在索尼手机十个人当中能有一个用的就不错了,你确定这是陈曦颜的手机?”
“大概能。”说着,黄赳又从勘察箱里掏出另一只证物袋:“这是在手机旁边发现的手机壳。”
祝玉寒看过去,发现手机壳后面印制的就是陈曦颜的照片。
“让技术部的人还原一下,看能不能把这部手机的数据还原出来,她生前见了什么人,这个我要知道。”
黄赳擦了把脸上的污泥:“恐怕查不出来了,这手机的主板都被卸掉了,电话卡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应该就在下水道里,但是那玩意儿太小了,无异于大海捞针,实在不好找。”
“嗯?那这样看来凶手是早就谋划好的,连同手机一起处理掉了。”祝玉寒接过那部手机,放在手中掂了掂,的确没什么重量,就剩一具空壳。
“所以是凶手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将受害者陈曦颜约出来,但唯恐在手机中留下证据,所以才将她的手机一起处理掉了,这样看来似乎更能证明凶手和受害者是熟人,他有受害者的联系方式,还能在那么晚的时间将受害者约出来,关系,不一般。”
黄赳赞同地点点头:“而且他还恰好利用小区电路检修的时间作案,以防被摄像头拍下,说明他提前看过了小区张贴的停电检修提示,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小区了,说不定,就是小区的常住居民。”
听了这番叙述,在场的人一合计,矛头直指教授易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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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能找到陈曦颜的尸体,根据她怀孕的情况确定父亲的DNA,就能确认易麟和陈曦颜俩人是不是一直保持私密来往。”
祝玉寒双手托腮,突然想起之前谭芳芳分尸案的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法,因为帮助处理尸体的李新知是医生,所以强酸之类的物质唾手可得,但根据储荣分析,凶手是个外行,所以如果他要二次处理尸体便不存在溶尸的手段。
但之前分析过,如果凶手只是为了向易麟示威且并不怕被警方发现尸体则不会费力去处理尸体,可是如果不将尸体处理掉而是放在家中,那么在这三十多度的高温下尸体很快便会腐烂发臭,邻里闻到异味定会报警,但这么久了,却无人说周边有异味散发,那么这样看来尸体还是被处理掉了。
而且如果凶手有意让受害者在临死前看到自己那副只剩筋脉肌肉的怪样子而感到痛苦绝望的话,案发现场应该是有镜子的,这就排除了在郊外野区作案的可能。
高温天气下如何才能保证尸体不会腐烂发臭,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受害者陈曦颜还没死,要么,她被分尸后尸块全部扔到了下水道或者垃圾处理站。
黄赳刚把臭烘烘的防护服脱下,就见祝玉寒走到他身边又开始帮他重新把防护服穿上。
“工作不要停,马上带人去市里所有的下水道和垃圾处理站找找,看有没有尸块。”
黄赳一听,脸立马塌了下来:
“祝队,能别折腾人了成么,重案组那么多闲人你不让他们去,就使唤我的本事。”
“是啊,如果我能使唤得了他们我就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了。”说着,祝玉寒从更衣室抄了件防护服出来,拿起桌上的接线电话。
“通知刑侦一队全体成员,速速前往城市各大垃圾处理站寻找陈曦颜的尸块。”
当天下午,刑侦一队所有的队员怨声载道地游走于各大垃圾站、下水道脏污处理处,淌过浑浊黏腻的脏水,双手在水中不停划拉着,企图找出他们祝队口中那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尸块。
月明星稀,警局门口坐了一排臭气熏天的警员,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脱防护服,手里抱着饭盒狼吞虎咽着。
从上午十钟点一直找到晚上十一点钟,全城的下水道垃圾站几乎被他们翻了个遍,但依然一无所获。
其中有个二十冒头刚进刑侦科的小队员,用黑乎乎的双手捧着饭盒,望着天际悬挂的一轮皎月,一边吃一边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