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士燮来劳军,他也觉得隐约有些问题,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能喝三杯。
倒不是怕步了晋灵公设宴款待赵盾的后尘,只是他觉得自己身负着治军的重任,喝多管不好人,就是自己的失职了。
胥克来到这里之后,一直被排挤,所以他都不愿意说话,这打胜仗的功绩自然与他无关。
他就只默默的喝酒,不与他们讨论。
宴席持续进行中,庖厨将羊肉、猪肉等做出来之后,呈了上来。
按照惯例,犒赏军队不仅仅是几个主将,而是所有的士兵。
徒兵...也分点汤吧。
军队之中少见的开荤,徒兵也都大喜,今天割了那么多麦子又喝到了肉汤,似乎还是不错的。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回到国都之后,先榖许诺向国君索要一些粮食,确保他们明年的耕种。
羊汤上来之后,众人也都趁热喝了一些,但酒喝多了的赵括,已经趴在案桌上醉倒了。
这酒的度数那么高,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韩厥和胥克,其他人基本上都感觉到意识模糊,开始胡言乱语了。
韩厥觉得意识稍有些模糊,而且有兴奋之象,就提出要回到营帐休息去了。
晾下一干同僚,扬长而去。
先榖默默嘀咕:“这个韩厥,什么时候都与众不同。”
“好酒,好酒,日后定要买上数坛,在家中存放。”赵同举着酒坛,想要扯着瓶口喝,却发现里面仅仅有几滴酒了。
“太子獳这个懦夫,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喝多了的赵旃也是口无遮拦。
郤克直接唱起了诗经《伐木》:“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宁适不来?微我有咎!”
先榖指着醉倒在案桌上的赵括,向旁边的士燮说道:
“你看,你看这个赵括,才喝几杯,就醉了。”
“还吹嘘自己能够喝十杯,也不过如此嘛,看来那良马和奴隶,还是要归先榖将军所有了。”士燮觉得自己稍稍有些飘,但公子吩咐给他的任务还牢牢的记得。
“哎,喝多了,涨,此处的厕在何?”士燮起身。
先榖面色非常红,而且还时不时摇头晃脑的:“你让徒兵带吧,他们知道。”
士燮起身,稍微摇晃身体,向着后面走去。
“走,引领我找茅厕。”
那徒兵见到醉意昂然的士燮,没有什么防备,带着他去寻找。
“前面三十步就是了。”徒兵指着路,士燮向前走去。
而后他就回到原来的位置,好好看守。
士燮脱离了众人的视线,眼神开始变得锐利,他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月朗星稀,洁白的月光让他能够看清楚茅厕的周围。
还没到门口,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就冲了出来,士燮掩着鼻子,并没有到跟前去。
他找到干净的营帐,而后拿出了怀里揣着的骨笛。
他静下心来,让自己的嘴唇触碰到哨前。
气流涌入孔洞并且振动,嘹亮的哨声,响彻云霄!
姬獳的眸子盯着远方,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