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吧?”
“哦,没,没别的事了。您老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刘庆怀转身把门关上,环视了一下。
他朝上铺做了个睡觉的手势,自己在下铺上躺下。
牧天还是有点懵,一年前倒在路边草丛中濒死的刘庆怀现在如此的霸气。他想不明白这之间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们只是把不省人事的刘庆怀抬到了竹林寺的耳房,偷了住持师太的药丸给他服下。第二天再去的时候,早就不见了刘庆怀的人影。
他们漫山遍野地胡乱找了一回,也没有寻到。
凶多吉少。
“不知道死在那个山旮旯里了。”他跟胡提都这么想,唏嘘了一番也就忘了。
“这也太巧了!”原来刘大哥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而且应该是升了官,要不然怎么能那么霸气地痛打列车长给自己出气?
牧天趴下床沿,探头想与刘庆怀聊聊更多狮子山不辞而别以后的状况。但见刘庆怀已然酣睡,又瞅瞅旁边的陆先生,翻身回来,望着车顶。
“巧合也挺不错的,座位不说,还能躺着去上海。自己那么喜欢听书,不也就是喜欢巧合的事情吗?无巧不成书!这真是躺赚。”
平常人都说这叫缘分。
再看胡提那边,早已经四仰八叉地睡过去了,还打着小小的鼾。
这一天也够折腾的:从竹林寺连夜奔彭县,在茅厕里等着听书,回家见母亲遭难,四人联手杀了两人,连夜出逃,又从济南折返……
累!
想着想着,竟然也睡了。
……………………
“乌!乌!乌!”
连续的汽笛,惊醒了牧天。
他懵懂地望着车顶,“滕”地坐起来。
瞥见对面的胡提依旧酣睡着。
下铺的陆芃之依旧礼帽盖在脸人,一动不动。
贴着门边像是谛听着门外动静的刘庆怀急转过脸来,瞪着他,一根食指放在唇边。
“咣当!”
车停住。
“啪嗒!”
牧天急扶床沿。
“不好!”
一手按空。
牧天心里一惊,人摔下铺位。
“哗啦!”
刘庆怀陡然拉开车门。
一个男人踉跄跌入。
“啪嗒!”刘庆怀关上车门。
男人站稳,双眼迷蒙。
牧天“噔”地窜起,“咚!”一头撞上男人下巴。
“啊呦!”
男人倒退两步仰到过去。
刘庆怀左臂一个锁喉,右手抓住男人脑袋,一挫。
“咔嚓!”
清脆声中,男人双眼圆瞪,全身萎靡。
牧天一阵错愕。
刘庆怀将男人慢慢放在地板上,拣了男人的鸭舌帽,又脱了他格子呢的夹克。
掏出座位下的箱子。
一个皮箱,两个柳条箱,把死了的男人,推到座位底下。
“干啥呢?”
胡提醒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探身问道。
“别说话!”刘庆怀低声地吼道。
刘庆怀在格子呢夹克上一阵翻腾,找出一支手枪,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纸。
他把纸递给了陆芃之。
陆芃之打开纸,看了一下,抬眼盯着刘庆怀,微微点了点头,坐了起来。
他的身形有点肥,与胡提倒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