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庞丽颖!”
“您不要跟我提她!”根发阿婶一字一字地狠狠地吐出。
“不过,您先前提到过,还说她从来没有过悲伤。她离开的那天,跟您告别了吗?”
“我说过,我不要提她!”根发阿婶的神色陡变,嘴角扯动着,扯出难看的曲线。
“那好,我来说。您老人家只要点头或摇头就行。”牧天的话轻柔而执着。
根发阿婶剜了牧天一眼,没有说话。
“您见过韩承礼在你儿子的房新里出现过,而且不止一次。”牧天口气很肯定。
根发阿婶眼睛闪烁了一下,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每次韩承礼来的时候,碰巧您儿子都有公务外出。”牧天微笑地继续问着。
根发阿婶的眼睛不再闪烁,垂下了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
“您在替他们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芙蓉膏,而且是你媳妇的。”牧天拿出一个粉盒,打开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朝根发阿婶举着。
根发阿婶偷眼瞟了一下,又迅速地收回目光。
“你断定韩承礼与庞丽颖行了苟且之事。但你没有揭穿,这就成了你只说韩承礼杀了你儿子,但又不愿提供自己的证据的难言之隐。”牧天一副“我理解”的样子,甚至有点悲天悯人地说着。
“您只有忍者,或者一直希望您儿媳庞丽颖能良心发现,断了跟韩承礼的这段孽缘。”牧天仰天叹息了一声。
根发阿婶身子抖了一下,缓缓地低下了头。
“您忍受着韩承礼霸占您的儿媳,伤害您的儿子。实际上是您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根发阿婶的身子又抖了抖,抬头快速地盯了牧天一眼,怔了一会儿,有低下头去。
“您不敢告发他,是惧怕韩家在海子荡的势力以及在王爷面前的影响力。不错,令夫也是王爷的心腹,但他早就死了。王爷敬重他,给你们好吃好住,享受着全荡最高的待遇。可是毕竟他不在了。还有就是,您不想让自己的家门不幸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因为人言可畏,您明白舌头也可以杀人。”
根发婶子的身子开始轻微地哆嗦起来,她把两肘支在膝盖上,手托两腮,眼睛依旧盯着脚尖。
“可是您不能忍受韩承礼引诱和染指您的女儿。您只知道她在用这个东西,但你没发觉她的身材已经开始走样了吗?”牧天的话语低沉而具有穿透力。
根发阿婶身子骤然一抖,“嚯”地站起来,两手在身侧剧烈地哆嗦着。
“别说了!我要他死!张妈,送客!”根发阿婶咆哮一声,“蹬蹬”地跑进内室。
闻声进来的张妈站在门口,望着牧天不知如何是好。
金虎托着两坨蜡烛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愣住。
牧天上前,“弄好看了?”
“弄好了,牧先生。差点给我手上汤个泡出来。”金虎递上蜡烛坨坨。
牧天小心地接过来,“这回可以去鹧鸪岛了。”他自语地说道。
“现在?天都黑了半晌了,不在这吃饭啊?余小姐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金虎十分不解。
“算了,回客馆吧,你没听到已经下逐客令了。还是去吃王爷的饭吧。”
“我就听老夫人‘嗷呲’一声,说什么没听清。”
“听清听不清,都不重要了。走吧。”牧天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像是有什么心事。
“一切如您所愿,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