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不给我摆烂的话,小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庞小姐!”明天说完抿嘴一笑。
“要是您不给我下套的话,本小姐也可以考虑帮你实现您的梦想。牧先生!”庞丽颖说完眨了眨眼睛,酒窝浮着笑意。
“那好,一言为定!”牧天豪气地一挥手,大步踏出庞丽颖的闺房。
候在门旁的兰香躬身叫了声:“牧先生。”
牧天注意地看了她一眼,记住了她那身毛蓝布的衣衫。
以她们的主仆关系,她应该什么都知道,也是因为她们的主仆关系,她什么都不会说。牧天这样判断着,自己应该是在兰香的注目下下的楼。
……
谁说她不曾悲伤?
……
这是牧天此生吃过的最为标准也是最教条的饭:食无语!
如果说牧天初入海子荡在蛤蟆岛吃的那餐带天鹅灰鹤的宴席是国宴的话,那在鹦鹉岛庞岛主这里吃的那只能叫家宴。除了椒盐乳鸽、美极鸭舌,麻辣鸭下巴和寻常菜蔬以外,没有任何野味。
牧天吃得很惬意,因为可以专注地大快朵颐,而不用说些客气的废话。牧天吃得很郁闷,也是因为无话可说。
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地吃喝,既不问女儿说了些什么,也不问牧天此行有什么收获的庞英培,牧天心里着急,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那副听天由命,逆来顺受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你真的看透生死了吗?那可是你的女儿,你唯一的女儿!
哭吧,哭吧,男儿流泪不是罪。
牧天长叹了一声,放下筷子。
庞英培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躬身让着牧天走出餐厅。
一路无语地走出了大门。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还是你憋着坏,已经想好了退路?
牧天想着庞丽颖不想要父亲亲眼看到自己香消玉殒,低眉顺眼地求自己,心里不由地感慨这个男人是个男人吗?还是他才是真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牧先生,请容老朽不再远送,车夫会送您去码头。王爷的小火轮已经恭候多时了,金将军怕打扰您用膳,就没有过来请安,让在下替他向您赔罪。后会有期,就此别过。”庞英培抱拳相向,一个躬身,径自转身离去了。
牧天怔怔地看着走进敞开大门的院子庞英培,他步伐稳健,衣袂飘飘。
车夫上前,欲搀扶他上车。
牧天扬手挡开,一跃,上了来时的那辆礼宾车。眺望了一眼庞丽颖绣楼的后窗。
窗户是开着的,挂着粉红的丝的帘。
窗下茂密的灌木丛中,一小截竹的梯子,露在外面。
上面长满了青苔。
俄顷,那双锦缎绣了花是鞋从窗户里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