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了两人,电话就进来了。
英子接听了一下,就转到了牧天的座机上。
牧天拿起电话,就听那头蒋信义的调侃声:“嗨,牧大探长,这刚开张就请女秘书啊。”
“别闹,那边听着呢。尬不尬啊?说正事。”
“正事,正事就是明天你来巡捕房一趟。”
蒋信义找他是因为林祥云的事情。他的案子在巡捕房半年了,也不审也不问,两人人就关在羁押房里。前段时间有神秘人物托中间人找到他,如果将人捞出,就给三千大洋。蒋信义知道牧天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想还林祥云清白。清白不就是捞出去了嘛。牧天要是能把人弄出去,那自己片叶不沾身就能了了这事,钱虽然少赚了一半,但没有成本啊,还落得一人脉,划算。但当时牧天正在集训,现在可以了,就打了电话过来。
“去巡捕房?”
“过来吧,有好事情。”这事不能在电话里说,牧天得到巡捕房签字把人保释出去,才能进一步查案。
“什么好事,你说了我才能决定去还是不去,因为我明天就开始查案了,人家今天定金都交了的。”牧天解释说,好像也合情合理。
“你一直惦记着我这里你想查的案子,你来不来吧。”蒋信义好像有点不耐烦了。
“林祥云?”牧天突然想起来了,脱口而出。
“来不来?”蒋信义也没有肯定和否定,就问他来不来。
“好,我来,我来。几点合适?”
“上班就来吧,早办早了事。”蒋信义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心想这牧天也够可以的,真以为自己就探长了?嘿,有意思。
而牧天因为自己当初技痒难忍许诺给林祥云的,现在终于有可能实现,这令他也兴奋不已起来。放下电话,竟在屋里踱起步来。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是桌上的直线电话,不需要转接的。
牧天看了一下英子办公室,房门没有关。就走过去把自己的房门关上,才过来坐下接听电话。
“嗨,大侦探,听说你拿了个大单,不如晚上出来庆祝庆祝?”他刚拿起听筒,就听季若晨在那边说。
嘁,怎么打电话的人都这样着急?难不成失火了?把这当成火警了?
“哦,季小姐啊,中午刚跟他们庆祝过,晚上我还有别的事情,就算了,改天吧。”牧天这说的是实话。
“那你们庆祝没有我啊,有什么意思?”
“哦,你说的也对。改天我请你吧。今天真的有事情走不开。”牧天并没有确切的事情,这话就是敷衍了。
“嘿,架子大了啊,听说你是乔世宽的儿子,做了富二代了,就瞧不起人了?”
“什么听说,你不是在嘛。我可没打算认他这个爹。”牧天突然认真地说。
“我觉得认了也没什么坏处,不就是三分钟尴尬嘛。”季若曦劝说着,竟然忘了晚上吃饭庆祝的事。这让牧天如释重负,有了谈话的兴致。
“这我还要晚上找婉婶求证求证呢。不能说街上随便什么人说是你爹,你就认啊,对不对?”牧天把两只脚翘到写字台上,眨着眼睛,很得意自己转移话题的流畅自如。
对方沉默了一下,“慎重一点也没错。那我们改天再约。不打扰你了,再见。”季若曦说完挂上电话。
牧天拿着听筒,突然感到一阵失落,放下听筒,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的披肩和照片,出起神来。
往事历历在目。他想到了自己跟胡提发现的那个到过彭县的仇人,是谁在自己之前绑架了他呢?他需要跟胡提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没应季若曦的约还是正确的。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是英子。
他可以把四楼自己的住所让给英子,但楼下有六个守护者,她一个姑娘家,虽然看上去很安全,但几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姑娘住在一起,怎么说也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搬过来住?那更不是那么回事了。想来想去还是跟自己回婉婶家住,那里有欧阳慧,事情就顺其自然了。今天她可以跟欧阳慧挤一挤,明天让婉婶把二楼放杂物的小一点的房间收拾出来,再给租下来,谅她婉婶是会同意的。
如此这般就更应该早点回去,不能到了半夜才回去,说要跟人挤一挤,即使欧阳慧再通情达理,甚至会很热情,但那也不合适啊。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金虎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
“报告探长,我,我回来了。”一身汗不说,还气喘吁吁的。
牧天奇怪地打量着金虎,“你开皮克的车回来的?”
“是,是的。他非让我开,您看把我给弄的,心跳过速,满头大汗。赶着回来送您下班回去七星里。”金虎依旧大喘着气说。
“这个皮克也真是的,什么事也不用这么急的。”牧天责怪地道。
“皮克说要让您尽快进入工作状态,而且是最好的工作状态,就得扶上马再送一程。”金虎肃然道。
“他这样说?”
“是,探长。他说您会明白的。”金虎终于稍微缓了缓气息,真诚地说着,“其实我也知道皮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