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牧天,你是不是多虑了。”
蒋信义拿着名单浏览了一遍,把它抛在桌上,对牧天说道。
“蒋科长何出此言?”牧天不解地问。
蒋信义指点着桌上的名单,两手在空中一摊,“你拿来的这份名单上的人,虽处华埠,但多数非富即贵,最不济也是小有家底的人,他们早已经持有了法租界的合法证件,你要我给他们再办一张吗?”
“你能确保每一个人吗?还是你的猜测?”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华埠所有官员或者商界、民间的具有领袖倾向的人的材料,我这里比外面任何机构的都全。”蒋信义自信地说。
“那这一位呢?三少的备注上写着,新近才来的上海。”
“你说的冯济琛?他是新近才重返的上海。关于他的卷宗,你大概要在这里翻上半天。”
“他有法租界的合法证件吗?”
“如果他留着,那他就有。我们的政策是持续稳定的、不变的。我是说,法租界、法国。以前他离开上海时的证件,如今依然有效。”蒋信义抿嘴一笑。“制度大多数时候也是一种指数。”蒋信义意味深长地说。
“快乐指数?幸福指数?还是疼痛指数,悲惨指数?”牧天的话明显是在打趣。
“你能正经三分钟不?指数就是指数,至于什么,你自己去衡量。”显然是不想跟牧天啰嗦。
“那好,名单,见人一份特别通行证,马上要,我带走。”牧天一脸正经地说道。
“牧天你过分了啊,这只有相当级别的内部人员和特殊人员才可以给予的特别通行证,你当是传单呢,乱撒?“
“横鼻子竖眼是吧。我今天用林祥云在王木亮那里讹了一百万大洋,全是你的。”牧天晃荡着肩膀,盯着蒋信义嬉笑地说着。
“什么?牧天我说你是熊心豹子胆,竟然要了一百万?”蒋信义一把抓住牧天手腕,凑近他,几乎鼻子对鼻子地低吼道。
牧天轻轻地拂去蒋信义的手,把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我是帮你,你蒋科长胆儿肥!”
“你……”
“我什么?我可以举报你,而且是实名的。”
“你,你,好……”蒋信义气得不再说话,按铃叫来一个办事员,把名单放进信封,交给办事员,“特别通行证。”
牧天道,“加急的,马上要。”
蒋信义随即说,“马上要,加急。”
办事员抽出名单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信封,“科长,工本费?”
蒋信义一指牧天,“找他要!”
牧天手在衣兜里掏了掏,双手一摊,“不好意思蒋科长,没带啊。”
蒋信义一抹头,狠狠地指点了一下牧天,对办事员说,“去吧,加急,记我账上。”
牧天得意地,“谢了,蒋科长。”
蒋信义看着办事员出去,带上了们。突然搬起一摞文件就要砸将下去。
牧天一个弹跳,接着后撤,“哧溜”,已在一丈开外,嬉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见蒋信义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就严肃地说,“还有那个冯济琛的卷宗,给我带回去瞭一眼。”
“这个不可以,只能在这里看,我可以给你调出来。”
“这个时候回来,会不会跟林箫有什么联系?”
“应该不会,他是从广州回来的,跟他的女儿冯茹芸大概是冰释前嫌了吧。他是沙家浜人。出去很多年了,应该是叶落归根了吧。”蒋信义严肃地解释道。
“他女婿是王以栋?”
“这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