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山鹰又把金虎的合同和证书举起来看着,隔着这些文件,翟山鹰道:“那你也帮我投一股试试,不麻烦吧?”
金虎闻听,立马站起来,从文件上面瞄着翟山鹰的脸色,诚惶诚恐地说:“哎呦,翟大师,您这财大气粗的老板,又多年在商场上打拼,还找学生这个二把刀的人代您投上个一股两股的。那不是寒碜我嘛。您自己去了矿业公司找了投资顾问,投个万儿八千股的,那多痛快。我这算哪门子投资啊,跟街上抽画片的小孩差不多。”
“不能那么说,你现在不是很成功吗?我就在你这里投一股。”翟大师放下文件,朝金虎笑着,然后打开写字台一头的柜子,捧出一盒银元来,用手拃了拃,“这是三百块,你拿去。”
“您这是玩真的?”金虎夸张地顿坐在椅子上,两眼在银元和翟山鹰的脸上不住地扫来扫去。
“你说呢?”翟山鹰面上毫无意义地笑着,手指点着桌上的合同和证书,“有这个就行。”
金虎有点慌乱,又看了一会儿翟山鹰,见他脸上的表情依旧,空洞得让你看不出任何意义来。
他叹息了一声,从公文包里摸出本子,翻开,推到翟山鹰跟前,又拿出笔,把笔帽拧开递给翟山鹰,“您自己写上数字,签字画押吧。”
翟山鹰接过笔来,又朝金虎一笑,还是看不出来有任何含义的空洞。然后很快的写上数字日期,签上名字,把笔和本子推过金虎,“辛苦你了。”这话说得好像意味深长,但你又听不出他的意思来。或者就是单纯的谢意?
金虎收了本子和笔,把它装进公文包合上,站起来告辞。
翟山鹰依旧那样笑着,颔首告别,等到金虎出门,房门关上,脚步声远去,又等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朝下望去。
先前楼下的自己看到的车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四周一片寂寥。
这才是东祠坊五十六栋周遭的常态。
他坐回桌前,拿起电话,打给了久井英一。
他要请久井英一找到多时不见的自己的外甥房子龙,还要请他去打听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黔南矿业”,还有在自己周边活动的这些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来头,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这一切,大约只有久井英一能够弄明白,他也想过章嘉勇,但他觉得章嘉勇也要找久井英一,那自己又何必给那个白痴一个雁过拔毛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