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山鹰推开紫阳里十号的白橡木栅栏门的时候,望着外装修是猩红色大理石的小楼,脑子里突然一闪,一张血盆大口在眼前定了一下格,又倏然消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石板的小路,越过水泥的庭院,按响了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英子。
那个皮特一直在说的傻白甜肥羊。
一切都符合皮特的描述。
“您是?”
“皮特的朋友。”
“哦,翟先生是吧,皮特正在等您。快请进。”英子说这侧身让进了翟山鹰,往屋里喊道,“皮特,翟先生来了。”
皮特急忙抢出。
两人见面,没有言语地握了下手,就往客厅里,默然地坐在沙发上。
跟进的英子站在他们面前,欠身问:“您要喝点什么?翟先生,茶还是咖啡?”
翟山鹰看着英子,迟疑了一下,“茶就可以。”他笑着答道,“谢谢。”
英子甜笑了一下,一个浅浅的屈膝,就婀娜地走入厨房去了。
接着厨房里就传来水龙头接水的声音。
翟山鹰看着皮特,暗自感慨:老了,艳福和财运都是年轻人的喽。由此也产生了一丝淡淡的恨意来。
“你知道我的原则的。怎么会把我叫到这里来?”翟山鹰瞪着皮特说。qqxδnew
皮特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以便正视一些翟山鹰,“我需要大师给我拿个主意。”
翟山鹰抬头四周看了看,又用手指朝上指着摇了一圈,“这是你买的新房?”他不等皮特回答,又说,“我已经给你拿过主意了。”
“不是这个,是黔南矿业的事。”皮特放低了声音,很神秘地说。
“黔南矿业?”翟山鹰不由奇怪地重复地问道。这小子怎么也嗅到香味了,他想。
“我找到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比养羊来得快,也稳定。”皮特言之凿凿地说,眼睛放射着光芒。
“是吗?”翟山鹰想知道皮特对岭南矿业知道多少,了解多深。
“你知道那个黔南矿业是干什么的不?开采金矿的。我昨天还见着他们的矿主了,大师您真应该去见见。真是大开眼界!”皮特依旧处在自我兴奋中。
“你是叫我来跟你去开眼界的?”翟山鹰冷冷地说。
“不不不,我就是请大师来给我把把关。”皮特道了歉,又把在甘德花园听到叶正奎的说辞,几乎一字不漏地说给翟山鹰听了一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翟山鹰。
“你打算做些什么?”翟山鹰听了以后若有所思,试探地问。
“我昨天已经进了四百手,其中有这只羊的三万股本。”皮特说着,翘起拇指朝身后的厨房指了指,“这真是一举两得,我这羊已经进圈了。”皮特得意地补充说。
“我是说你叫我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翟山鹰还是想探听皮特究竟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您再出一次面,让我可以从久井哪里再借三十万。”皮特坚定地说。
“那可是高利贷,利滚利的。”翟山鹰严肃地提醒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