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济琛极大地震惊了一下:“翟家阿婶?”
翟玉英并没有看到冯济琛,只默然直视着冯子龙。
母子相互凝视着。
现场一片宁静,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
木虎走过来,朝黄尊丏道:“教主,货已经装齐了。”
“教主?怎么回事?”
“对不起,少主。这事儿说来话长,任务完成回来向您详细汇报。”
“哦……”
黄尊丏朝牧天躬身道:“少主,货已装齐,我该启程了。”
牧天拱手道:“库克伍德会在陆路掩护你们。保重。”
黄尊丏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去,木虎也朝牧天鞠了一躬,跟去。
高大烈仿佛等着这边完事似的,见牧天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就对房子龙说,“我答应贾正廷那小子过来帮你,我来了,可是你败了,你见过有人帮助失败者的吗?”
房子龙脸色铁青,嘴唇剧烈地翕动着,但说不出话来。
高大烈玩弄着手中的手套,“其实,我来了,就是帮你,帮你主持一次公道。让你明白你是怎么死的!”高大烈“啪”地在手里拍了下手套。
房子龙愕然相向,一下子蒙了。
“贾正廷对冯老兄的这批货的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你为什么不不告给皮克?皮克当初没有活埋你,是你答应替他搜集贾正廷的情报的吧:”高大烈心平气和地问道。
房子龙瞪着高大烈,鼻子里“嗤”了一声。
“他为什么要活埋你,你知道吧。因为你的情报,贾正廷杀了他六个兄弟!你现在又为了换你娘的保护伞再一此出卖了他本人,还抓了他最在乎的人。你是什么人,你还是人吗?”高大烈语义深长地说,活像法庭上一个律师在对着陪审团作着最后陈词,讽刺的是,他陈词的对象,现在显然是被告。
房子龙听了高大烈这些话,脸上突然有了一些血色,似乎燃起了生的希望,接着无耻地辩解道:“可是他羞辱我,还折磨我娘!”
“我不折磨你娘,她是个女人,我答应你,给她个好死。”高大烈冷笑地说。
“高大烈……”房子龙高叫了一声竟然晕了过去。两个士兵急忙将他扶住。因为司令在问话。
高大烈一挥手,一个士兵从吉普车上拎过来一桶水,兜头泼将过去。
房子龙连连咳嗽了几声,醒转过来,眼睛依旧瞪着高大烈,嘴里还念叨着:“高大烈……高……”
“我说了,我来是给你主持一个公道。我将近一个排的伤兵兄弟在沙家浜养伤,结果让日本人近距离给枪杀了,排长还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你说我怎么做才能给你个公道?你娘告密是为了你能活着,活成个人样,可是你变本加厉地替日本人卖命,你说我该怎么给你个公道?房小弟?”高大烈好像是在苦口婆心。
“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房子龙挣扎着喊道。
“血口喷人?仗打完的时候,你也要被清算的,房小弟,我不是血口喷人,葛鸿鸣你很熟吧,碰巧是本司令审的他。沪西警察署的第一人局长,你跟他不是无话不谈,还一起策划过暗杀皮克先生报仇的吗?”
“你,你,他胡说!”房子龙怒吼着。
“龙儿,最后你就男人一回吧!”翟玉英带着哭腔地跺脚突然喊道。m
声音凄厉,也充满着悔恨,与逆来顺受的无奈。
“高司令!”牧天高声说道,“利索点!”
“是,牧探长。”转身招呼几个士兵,将房子龙反手绑了,又将翟玉英也反手绑了,塞进木条箱内,又塞进几块贵人头,钉死。
木条箱子里,翟玉英睁眼望着上方,喃喃地道:“罪有应得,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