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还是那批军需物资,蓝鸟遭枪杀,季凤麟险遭敌人炸弹暗算,种种迹象表明,军需物资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说自己这方已经完全暴露,处在明处了。
牧天的判断和处理是对的,从将计就计到迷魂阵,这样的连锁操作,把敌人引向一个新的关注点,可以不知不觉地从被动走向主动。而这个时候,蒋信义没有在牧天面前否认自己就是渡鸦,是个明智的决定。
人需要信任,相互的信任。
战场上,如果你要相信一个人,无疑只有你背靠背的战友。而现在,肩负着如此大的责任的寒翁也好,渡鸦自己也罢,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牧天了。
牧天这一套看似行云流水的操作,成功的前提是秘密。
任何行动成功的要务就是要看能否守得住秘密。
想到这里,他急忙掉转车头,开去了广慈医院。
他把车开到广慈医院的时候,照例被巡捕拦下,随即被通报给了范弗利特。
基层的巡捕不认识他情有可原,却不见领头负责院门及外围警戒的负责人章嘉勇前来汇报这有点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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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弗利特瓮声瓮气地报告说章嘉勇接到了一通家里的电话,说他儿子高烧,要送院看急诊治疗,就开了辆警车走了。
蒋信义听完沉吟着,章嘉勇今晚是担任鸿宾楼史蒂芬宴会的内卫的,他却请假说自己病了,躲过了这场未遂的爆炸案,是单纯的运气吗?后来却出警抓回了牧天等人。他的病好了吗?M.cascoo.net
儿子生病,脱离岗位,这意味着什么?
“他去了哪家医院?”蒋信义信口问道。实际上他心里也知道答案。
“他没说。”范弗利特说,“我也没问。据说他家里仁爱医院比较近,应该去那里了吧。”范弗利特小心地道。
“打电话给仁爱,还有所有的医院,电话打不通,就直接派两个巡捕过去,要靠谱的。这事要绝对保密。去吧。”蒋信义神情严肃地命令道。
在蒋信义看来,章嘉勇果然通敌,那正好中了牧天设的计,但你必须掌握他的行动,所以才这样命令。
范弗利特领命而去,蒋信义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逐一查看了各个岗位的警戒情况。
“你是说他们没死?这怎么可能?”久井英一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地对章嘉勇说,“那么多爆炸物。”
“整个广慈医院全部被巡捕房控制了,住院部的五楼也被严密地封锁。医生护士一律不得离开五楼,在五楼负责警戒的都是蒋信义的人,所有巡捕都有自己的岗位,不得随意串岗,否则一律格杀不论。这意味着什么?久井阁下?”章嘉勇把事态分析给久井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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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井英一双手发狠地搓着。
“这次您作大了,巡捕房绝对不会善感罢休。会向你们提出强烈抗议的。”章嘉勇意味深长地说,“据我所知,工部局连夜召开董事会议,研究对策,很可能会在租界驱逐日本侨民。最起码会拿你的烟土生意开刀。”章嘉勇看着久井英一的表情,“希望您把事情都处理干净了。我可以帮你,但不想担着汉奸的骂名。”
“这你放心,放炸弹的几个都是原来青龙会的人。我已经处理掉了。只是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能弄清楚他们两人死了没有。”久井英一的智商丧失了水准,这么完善的刺杀方案竟然没有一击而中,这让他太有挫败感了。
他在曜公馆的顶楼,拿着望远镜,整晚都对着鸿宾楼方向眺望,而且在距离现场几公里处,他还设有几个观察哨,时刻关注着事态的进展。
他真切地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神,看到了冲天的火光。怎么就让他们死里逃生了呢?接过还可能弄得自己一身屎?不可思议!久井英一不相信。
“你去,马上给我查清楚,否则我没法向石门君交代。”久井英一额狠狠地对章嘉勇说,随即甩出两个金条。
章嘉勇接过金条却没有装进兜里,而是放在桌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风透过墙去,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让你们免责,还逃出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