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栓捣鼓了一阵子,终于把门打开,皮克撞门出去,对面工具房的门刚刚掩上。
院子不是很大,目测也有八十多个平方,完全没有规则地码放着各种石材。
还有半成品的石碑或立或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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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石匠的家,整个院墙都是石头垒的,大约丈八高。正西围墙的中间有个双开门的大木门,一根粗大的门栓上着,大概是进出石料用的。
皮克沿着西侧的墙根,捱着堆地审视着地上的石材,时不时地把眼睛瞟向对面的主楼。科林和契尼也煞有介事地看这地上的石材,还时不时地蹲下对石材拍拍打打。
主楼的一层的窗户都是半开着的,大约是为了通风,可以看到里面是客厅,过厅和灶房,加上一间耳房。二楞三个窗户对应的应该是小客厅和卧房,因为拉在两边的窗帘眼色和质地不同。三楼上的三个窗户都拉着密实的窗帘,只有最南边的窗户上窗帘的一角闪开了一条缝。
皮克放眼望去,主楼南面隔着一栋更大体量的小楼,有一栋几乎与何老栓家一模一样的楼。
皮克心头一喜,就告诉何老栓,自己想要一块黑色大理石的墓碑,碑文要镶金的。
何老栓心下大喜,这特么可以顶自己跑三个月单帮的了,只要出点子力气,不必担惊受怕,风雨奔波,就坐在家里“叮当”一阵敲下来,几千大洋就落袋了。这是何等的运气?
他拿出刚才皮克给他的那张纸,“这我得算算造价是多少。”
“你等会儿,这里不会有更好的石材吧?”皮克一指旁边的小屋,就要奔进去。
何老栓急忙错身挡住,急摆着手说:“不不不,没有。这就是工具房,放点锤子凿子之类。”又有心虚地道,“先生您不能进去,这里有忌讳的,您要是进去了,我这碑刻得一定不顺利,会出事的。不是碑断,就是人伤。”
皮克摸着下巴,又上下地打量了一下小屋,“哦,那不麻烦了。你看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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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碑这活,钱除了石材以外是按字算的。每一个字是多少钱。碑的正面字大,是一个价,背面的碑文字小,每个字的钱就少一些。
何老栓之所以觉得自己发财了,是因为一个洋字码算一个字,成本大大地降低了。
“我看了一下先生要求的碑文,加上描金,再加上石材,大约需要三千大洋。”何老栓对皮克撤着身子,敲打着手上的纸说。
“三千?太贵了。”皮克一脸惊讶地看这何老栓道。
“这是最低了,先生您看,您要的是最好的大理石,云南运过来的。您看您的碑文这么长,差不多有三千个字了,您还要描金。我真的是要的最低价了。”
“你不会算错了吧,我这里只有不到五百多个字。”皮克指着置上的文字,像是争辩地说道。
“先生您说的是您的算法,我们这里一个圈圈就算一个字的,不信你上这条街上问问,都是这样的,这是行规。”何老栓笃定地说着,他把纸塞还给皮克,一副爱谁谁的样子。
皮克拿着纸张,愣愣地看着何老栓,然后晃了一下,“那这样,我们是问了好几家才找到你这里来的,你再给我们便宜点嘛。”
何老栓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沉吟了一下说:“两千八,不能再少了。做就做,不做请找别的家去吧。”
皮克晃着手里的纸,招呼科林和契尼过来,低声地用英语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