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市古玩协会孙会长出面打假,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有理有据,更是豪言壮语地表示,愿意斥巨资拿下这件正德年间供春壶,用松鹤斋的承诺拿下十倍赔偿!
现场藏友见孙会长如此笃定,更是认定了松鹤斋所出售的古董为赝品,当下对松鹤斋造势售假的恶劣行径愤慨不已,纷纷声讨!
聚宝斋王老板见势头一片大好,更是摇晃着肥硕的身躯挤到人群前进行声援,同时不遗余力地推广自身的店铺。
“作为松鹤斋的邻居,我聚宝斋原想着能一同把青州古玩街的名声打响,从而进一步促进青州古玩圈的繁荣。”
“但是……未曾想!未曾想啊!”
“我们古玩街各个店铺辛辛苦苦地维持经营这么久,就让松鹤斋这一颗老鼠屎给搅臭了一锅粥!”
“诚信做人,踏踏实实地做生意难道就不好吗?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良心,难道就不让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作为古董街的老人,聚宝斋做生意一向秉持公正,所卖的货品从不做夸大,全由藏友的眼力来淘金,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聚拢人气蒙骗钱财……”
王老板为了达成这一目的,足足付出了一对宝贝藏品作为代价。
但当看到风向标已然完全朝向预期方式吹动时,王老板终于迎来了收割时刻,大肆抨击着松鹤斋时,对聚宝斋同时进行着卖力鼓吹宣扬。
没有黑暗就对比不出光明。
王老板正是打算利用这种对比方式,从而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流量拉到聚宝斋中!
孙会长与王老板的接连发声,霎时引发了更大规模的群情激愤,谴责之声不绝于耳。
站在展品花白头的中年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冷声开口!
“呵呵。”
“你想买?这么大的便宜就出十几万就想让我拱手让给你占?你很会开玩笑嘛。”
“难怪都说青州古董圈子乱,鉴赏能力出了名的低。”
“仅仅通过一点儿皮毛的本事就擅自武断定义一件藏品真伪,青州古董协会会长这个位置,还真是好坐上来啊。”
“我觉得孙会长最好先把鉴宝的知识好好巩固一下再出门,要不然丢了自己的人不要紧,青州古董圈都会跟着脸疼啊。”
“......”
正怒声驳斥松鹤斋的孙会长面色一僵,怒火霎时从心头更加炽烈地燃烧起来!
作为青州市古董协会会长,他平日里哪一次不是被人群簇拥、众星拱月地敬仰着?
而今天来到松鹤斋,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得到属于他的足够尊重!
先是让他排队领号,现在一个托儿都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出面讥讽,甚至把他贬斥成什么都不懂的二百五,这是要让他当众难堪吗!
这个混蛋!
这群混蛋!
愤怒至极的孙会长怒目而视,鼻息间忍不住喘着粗气,一扫之前助人为乐的慈善面孔,阴郁着脸接连冷笑。
“呵呵......”
“按照你的说法,看来你很会鉴宝咯?”
“我真的很好奇,明明你当托儿的身份已经被拆穿,但为什么还能保持如此的淡定?”
“嗯......或许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机会证明我孙清河眼瞎,连一件板上钉钉的赝品都能看错。”
“如果你能说服我.....”
就在孙会长打算口头下注之际,林夜从松鹤斋内走出,随意地坐在了台阶上接住了话茬。
“如果这件藏品是真的,那么你毫无疑问是松鹤斋泼了一大盆脏水,让我们店铺严重受辱。”
“当然。”
“我知道你今天火急火燎地来这里,无非是接了个电话,电话那端许诺了你一对清道光黄地粉彩西洋花卉图碗,而你见财起意,这才不远二十多公里一路疾驰赶过来的。”
“孙会长,我说的没错吧?”
林夜话说出口,孙会长心中猛然一惊,瞳孔忍不住放大数分,随后凝望向林夜!
在场藏友听得真切,尤其是听到“清道光黄地粉彩西洋花卉图碗”时,更是知道坐在石阶上的青年人绝非是空穴来风!
青州市古董圈子就这么大,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得沸沸扬扬。
像清道光黄地粉彩西洋花卉图碗这种物件原本也不是太过于稀罕。
正所谓好物成双。
当一对一模一样完整品相的同时出现,那价值和观赏性就比较高了!
而现在青年人口中所说的清道光黄地粉彩西洋花卉图碗,如果传闻不错,应该刚刚被王老板以不菲的价格收入囊中。
孙会长本就是爱宝之人,身为会长,难免又会接受各种有关于古董方面的贿赂。
不然。
他怎么敢一开口就说出能拿出888万拍下正德年间供春壶?
在财力上,当然是绝对充盈的!
所以......
难道孙会长是王老板叫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的事态发展的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放屁!简直一派胡言!”
“.......”
孙会长脸色发白,完全不知道他和王老板之间打电话时的消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
但眼下情况,他当然是坚决不能承认两人之间有利益勾结!
孙会长在那里连连矢口否认,林夜却是春风满面地做着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