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随的提议下,三人又回到他们离开的小院,还没走到院内,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踏入院门的一刹那,简随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满目皆是红色。
他感到身后两个人的呼吸同时重了起来,只不过一个是兴奋的,一个是惊吓的。
“唉……”简随忍不住叹气。
满目血色和残骸的院落令人不忍直视,言新桑看了一圈,哀痛道:“不见活人,剩下的第四人没有在?”
简随道:“我想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出来,我们先到处查探一下吧。”
言新桑点头:“好,那我就在这看着。”
“嗯。”
简随转走几步,进了某间房,身后任风行亦步亦趋跟着。
见简随在房中仔细查探,任风行感到不耐烦,问道:“那个人呢?”
“哪个?”
“自然是杀了这一院子人的人!”
“哦,他啊。”简随拿起桌上的书法,细细看了看,又放下,答道,“他这样的中二病患者,定然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登场。”
任风行问:“什么机会?”
简随道:“能吓到我们的机会呀。”
“哼!”任风行冷笑一声,“没人吓得了任风行。”
简随又看了看未全干的墨砚,轻轻道了声:“奇怪。”
“什么?”
“这间房子是阮芜兄的,就是……第一个遇害的那位。”简随怕任风行不认识阮芜,特意解释了下。
任风行挑眉:“所以?”
“我在想,他死状那般凄惨,定然是死前经历了一番挣扎的,可是为何我们没有一个人听见他的叫喊声呢?如果真是常乐杀人,他是怎么把阮芜兄引出这间房子的?”简随将桌上的书法指给任风行看,“你看,这是阮兄的书法,一路工整写完,可见他当时内心平静,并没有遇到什么可怖的事情……你觉得呢?”
任风行原本对这种分析来思考去的事情并不中意,他比较喜欢用拳头说话。但简随问他意见,任风行略一思索,立刻断言道:“有人引他出去,再行杀害,此人是他熟识的人。”
简随一听,惊讶地睁大双眼:“风三岁……你居然也挺擅长思考的啊?”
这个回答可真是一针见血,简随原本以为任风行铁定会不耐烦他的提问呢。
任风行一甩黑袍,双目直视质问道:“在你眼里,任风行就是个莽夫?!”
“不是不是。”简随立刻给他顺毛,“你不是莽夫,你是一个帮助我的人,一个和传言不一样的人,一个总会成为我的朋友的人~”
任风行听完,“哼”了一声。
“我现在心中有数了,只是……唉……”简随想明白了这件事,不禁垂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任风行一见,皱眉问道:“小子为何一脸郁色?”
简随抬起头,苦笑道:“我直到今日才发现,原来交朋友是很难,要是交上了朋友就更难了。”
任风行看着简随的愁容,却明白这句话感叹的既不是他,也不是简随自己。
“金刀常乐!果然是你干的!为阮芜还有其他的仙友偿命来!”
一声蛇鸣,一句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