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感受了下/体/内的灵气流传,较之先前好了一些,他抬头看向来人,仿佛一脸惊讶道:“怎么,兄台不打算继续表演下去了吗?”
“这不是都被简兄看穿了嘛。”
从滚滚浓烟中走出一道挺拔身影,他用衣袖遮住口鼻,已没有半点如先前一般的慌张失措,正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噢。”简随点点头,笑道,“我还当你打算演到底呢,是吧,言兄?”
言新桑走出了浓烟,却停在了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袖子遮挡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看着抱在一起的任风行和简随,不知在盘算什么。
简随的声音更轻:“言兄离那么远做什么,是在害怕任风行吗?”
言新桑的目光聚集到任风行的身上,任风行并未停止为简随疗伤的动作,目光也投向了言新桑。
此时,任风行皱眉说出了一句话,让简随差点没绷住。
任风行问:“这人是谁?”
“咳……!”简随轻咳一声,解释道,“咱们才救过他?难道你忘了?”
任风行“哦”了一声,没什么感触似的收回目光。
言新桑拳头紧握,出口的话语还勉强带着笑意:“绝代狂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先前言某才与两位同生共死过……”
任风行打断了他:“没注意。”
简随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他知道任风行并不是幼稚地假装不认识言新桑,而是当真没留意这个人。
尽管简随给任风行起名叫“风三岁”,却并不是真的认为他无聊幼稚如三岁儿童,更多的佩服他狂野外表下如赤子般坦荡的心。
在这种阴谋斗算计,人人肚里有坏水的大环境下,任风行强到这种境界,还能心思简单到没一点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太难得了。
先前任风行从院子里带言新桑走,不过是因为简随护着他,所以任风行走的时候就顺手一并带上了。而任风行的注意力从来没有放在言新桑身上过,自然也没注意到这人是高是矮,是瘦是胖,生着什么模样。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言新桑松开拳头,又看似恭敬地笑了起来:“以我的武力修为,自然是入不了绝代狂人的眼,所以言某很好奇,简兄到底是什么地方入了您的眼呢?莫说和我比较,就是在这百家研学令主里他的实力也是排不上号的,除了这幅面容,言某实在看不出简兄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绝代狂人这般青睐?还是说您与北斗灵脉的交情就如此深厚吗?”
简随见言新桑搬出自己当初胡扯的“绝代狂人受师门嘱托照顾我”的假话,生怕以任风行耿直的性子直接说出“北斗灵脉?没听过。”
还好任风行只是摇了摇头:“北斗灵脉,不熟。”
简随正放下半颗心,又听到任风行道:“至于小子哪里入了任风行的眼……”
简随竖起耳朵。
任风行猛地转过头,手捏着简随的下巴,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似乎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这种问题,最后他好像是有了什么答案,却又皱眉对言新桑说道——
“与你何干?”
没等到答案,简随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略微有点失望,只是看到言新桑又被任风行的强硬态度气的脸发红,心中不由得想到:风三岁这种怼人的方法很好用啊,所有的问题只要用“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就能解决了。
简单粗暴,还有效。
言新桑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然后道:“看来我想让绝代狂人入我麾下的目标是达不成了……”
简随听后叹道:“我原先只以为你是想赢得白帝继承人的机会,所以坐山观虎斗看我们自相残杀,没想到……你居然还想挖我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