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弩站在楼顶,准备自杀,虽然这只有六层楼高,不过他觉得够了,头着地应该死得了。
和电视剧里其他人自杀不一样,有一群围观群众和警察以及消防员。黄弩自杀一个围观群众都没有,即使是大白天,多少有些尴尬。喊一嗓子似乎和场景也有些不搭,毕竟自杀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和很多人一样,黄弩自杀也是被生活折磨的难以维持。做了许多生意,均以失败告终,负债十多万。这时候的黄弩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太年轻,也许没做生意的头脑。在黄弩打工还债的时候,发现自己得了一种怪病,时而发作,发作的样子像老年痴呆,也有说像癫痫,黄弩自己的感觉就像失去了几分钟的时间和空间一样。去了好多医院,没有一家医院能给出确诊单。也就是说这是啥病都不知道,也不敢乱开药,所以也没法治。简单整点抑制发作的药,控制着。工作的工资一月八千包吃包住,吃药一千,还贷款五千,还有两千富余的。生活就这样慢慢熬着。直到有一天在工作中发病被老板知道,无论黄弩怎么解释,老板都要开除他。没办法,老板也怕。后来又换了一份工作,又被老板发现有这病的事,不出所料的又被开除了。
现在好了,没工作就意味着没钱买药,没钱还贷款,甚至没钱吃饭。黄弩一直就想做一个守信用的人,现在还不起贷款,就意味着他将会成为一个失信人。
昨天是贷款的还款日,今天收到了很多短信,逾期了,贷款终于还是逾期了。
黄弩抬头看了看天空,泪水从眼角流出。他想笑,嘴角上扬,不过微笑的嘴唇在颤抖。黄弩想不通生活为何会变成这样无路可走,他明明很努力。
算了,让自己解脱吧!让烦恼滚远点!
“套马杆的汉子威武雄壮,奔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正在回忆过往,准备抛下一切的黄弩,突然手机响了。
“接不接呢?”黄弩纠结了一下,“算了,都打算抛下全世界了,还接个鸡毛电话!”
黄弩继续酝酿着跳楼的情绪,为跳楼做最后的准备。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手机铃声一直响,打断了黄弩继续酝酿,让他不得不拿出手机准备按音量键关掉声音。
拿出手机一看,黄弩一下就愣住了,手机显示打来的电话号码显示“何玲”。何玲是黄弩的初恋,黄弩至今还喜欢她,虽然何玲孩子都读幼儿园了。
这下黄弩又纠结了,“接不接呢?要不临死前再听听初恋女神的声音,为此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就这么定了!说是纠结,其实也就愣了两秒就接了电话。
“喂……”黄弩尽量在语气上表现出忧郁的样子。
“喂……黄弩吗?呜…呜…”结果何玲的声音直接就是带着哭腔来的。
“嗯?这……这个…,何玲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啊?怎么了?”黄弩直接懵逼了,初恋好多年没联系过了,一联系居然这种开场白!
“我……呜…呜…呜…,我失恋了……呜……”何玲哭的更伤心了。
“啥?!”听见何玲说自己失恋了,直接把黄弩整懵逼了
“你不是结婚都好几年了吗?我看你朋友圈孩子都读幼儿园了。”
“啊……呜呜呜……我离婚了!”何玲继续大哭,重新说了一句。
“哦……,没关系的,你这么漂亮一定能找到更好的!”黄弩实在是没啥好安慰她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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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站在楼顶。
“呜呜……孩子跟他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我爸妈也不让我回家,非逼我去找他复婚呜呜呜……,我被全世界抛弃了呜呜……,现在我只想死,我在桥上站了好久,想了好多,你以前对我最好,呜呜……谢谢你!呜呜呜……”何玲哭诉着。
“啥?你也要自杀?这么巧?!”黄弩听明白了,也懵逼了。
“啊?呜呜…,什么巧?…”何玲也听懵逼了。
“何玲你别想不开啊!你在哪?你等等我!”黄弩条件反射的连忙安慰。
“你不用过来了呜呜……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呜呜呜……”
“不是,你别冲动啊!等等我,告诉我你在哪啊?既然你都说我是对你最好的朋友,起码让我最后见你一面吧!好不好?”黄弩边说边翻回楼顶护栏,朝楼梯口跑去。
“呜呜呜……行吧,我在兰江大桥边上。”何玲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黄弩一看电话挂了,连忙回拨过去,结果直接关机了。
黄弩跑到楼下骑上自己的小摩托,快速向兰江大桥开去。因为离兰江大桥就两三公里,路上就一个红绿灯,摩托车开到红绿灯路口正好也是绿灯,所以很快就到了兰江大桥。
来到兰江大桥,老远就看见何玲在桥护栏外面站着,护栏外面也就二三十公分,看样子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黄弩丢下摩托车就朝何玲跑过去,边跑边喊:“何玲别跳啊!我来了,小心啊!”
“你别过来!”何玲见黄弩跑过来,连忙做出要跳的姿势,朝黄弩吼道。
黄弩在离何玲七八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双手向前比划出停止的手势“好!好好,我不过来,你也别动。”
然后两人就那么僵持在那,黄弩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慰,何玲也不知道怎么说。
桥中间是车道,两边是人行道。对面的人行道上一个保洁阿姨静静的站在路边看着他们。
“喂,兄弟,你们在干嘛?”黄弩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音。扭头一看,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二三十岁的光头帅哥,手里牵着一条泰迪狗。
黄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敷衍说了一句:“没事,散步。”
“散步?那个女的也是散步?”
“不是,她在吹海风。”
“大哥,这是河。”
“吹河风。”
“呵呵,不就是跳河嘛,诶!姑娘!这河水又脏又凉换个地方吧。”
“这……”黄弩和何玲同时懵逼了,人间已经这么冷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