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海见到铃兰以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完全没有感觉到膝盖直接跪在坚硬的石块上面的疼痛。
“外公何错之有?”铃兰也不说让他起来。
他送进来的人,给她下了毒,她和安家之间是有一段关系在,但是她的母亲已经故去了,再大的亲情也无法掩盖安家伤害了她的事情。
“是老臣糊涂,没有将送过来的人调查清楚,让公主受到了伤害,是臣的不是,不论公主想怎么处理,老臣都绝不反驳,只是还请公主看在臣的女儿的份上,饶她的母亲一命。”
铃兰不禁有些动容,“外婆身体还是不好吗?”
安易海难受,“还是老样子,看了许多的大夫,都不见好。”
“外公先起来吧。”
安易海没有动。
“伤害公主的事情不能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接过去,安家身为公主的外家,更应该以身作则,还请公主责罚。”
“把那个人压入大牢就好了,你……”
“铃兰。”秦娇走进厅堂,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易海,“谋害公主乃是重罪,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轻拿轻放。”看向她,“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安易海顿时面如死灰,期望的看向铃兰。
若是方才铃兰还只是因为安易海突然提到她死去的母妃对安家有一丝不忍的话,秦娇的到来简直就是燃起了她的反抗的心理,安家到底是她的外祖家,是她最后的依靠了,若是没有了安家,她就真的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秦娇当然同意对安家出手,她怎么会不愿意看到这样有利于她的局面呢,铃兰心思盘旋了一瞬间,便有了应对之法。
“定国公主,这到底是我的家事,安家送过来人也是带着让我好好的心理,如今只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是被有心人钻了空子罢了,我不会上当,冤有头债有主,是谁下的毒谁付出代价,至于安家,警告一番便可以了。”
安易海重新燃起希望。
秦娇看了铃兰一会。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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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院。
小家伙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娘亲了,这三天都是由凤墨寒看着他的,简直让小家伙郁闷的不行,简单的一个喂饭,小家伙用实践活动表明了他想要见到秦娇的决心——
包括但不限于拒绝凤墨寒送到他口中的食物,与凤墨寒抢夺挂在他腰间的秦娇给凤墨寒绣的荷包,哇哇大哭,抱着秦娇的猫雕不松手。
凤墨寒哭笑不得,只得让凤云去请秦娇,凤夫人也很害怕,但是听到小家伙如此想念她,“你把凌儿送过来,我带他几天……”
凤云如此把话传回去,凤墨寒自动对号入座,自己抱着小家伙进宫,小家伙知道这是在去见娘亲的路上,终于不哭,但眼睛还是有些红红的。
安宁宫。
秦娇抬头,凤墨寒抱着孩子过来了。
“我说的是,让凤云抱过来。”不想看到凤墨寒。
将小家伙接了过来,孩子立刻非常舒服的在母亲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闭上了眼睛,苦累了,不一会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了。
“本王不放心。”他避重就轻,“娇娇什么时候回去啊?”
自从那一天过去,秦娇两天没有睡一个好觉,身上的疼痛就持续了两天多,到第三天才稍微好了一些,就算是现在,身上还有些没有消下去的痕迹,要她消气?下辈子吧。
“再过几天。”
“大婚那日。”
“再说。”
凤墨寒扶额,知道自己这次是将人彻底惹毛了,“本王知道错了。”趁着秦娇不注意,走近,秦娇下意识的后仰避开他,却忘记了自己的怀里还抱着刚睡着的小家伙,反应过来又后退一步,站好。
凤墨寒将她轻轻的拉近怀里。
秦娇瞪他一眼,“你错在哪里了?”
“用力过大?”
“……”几秒钟后,秦娇爆发性的咬了他一口,就咬在他的脖颈处,凤墨寒揽着她的药,不阻止,反而说,“别把牙咬疼了。”
秦娇口腔里出现血腥味,凤墨寒抚着她的脸,“出气了?”
秦娇转身抱着孩子走向床边,依旧不和他说一句话,凤墨寒在她的躺椅上坐下,看着秦娇为凤凌解了衣服,然后给他拉过被子盖好。
做完这一切,才去取了一瓶药,丢过来,还有些别扭,“自己上。”
凤墨寒拉住她的手,一用力,把人拉近了怀里,秦娇眼睛喷火,“凤墨寒……唔……”出现在眼前的是男人放大的深邃的眉眼,眼里还有一些血丝,很疲惫的样子,秦娇再多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凤墨寒舔了舔唇,“本王是不是第一个喝自己的血的人?”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秦娇没好气道,“好喝吗?”
凤墨寒抱着她,“好喝,只要是娇娇给的,都好喝,回去好不好?本王已经孤枕难眠三天了,只要娇娇回去,怎么罚本王都行。”
他的额头轻轻的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近到秦娇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频率,有些重,属于男人的,有力的呼吸声。
“好不好?”他又轻轻的问一遍,虽是问,可是不早就已经肯定会带她回去吗?这人的霸道如今只不过是披上了温柔的外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