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
玉明衣回了玉府,便带着红烩西子鱼找到了祖母。
祖母正纳闷儿玉明衣怎么去了那么久,听到她说去水镜台之后这才安了心。
她知道了玉景江找玉明衣付钱的事,见小姑娘不做声,便伸手揉着她的脑袋——
“那些钱都是我们给娇娇零用的,是娇娇自己的。娇娇儿想怎么用便怎么用,莫听别人的话。”
玉明衣心头一暖,扑到祖母怀中撒娇——
“等以后娇娇长大了,一定要给祖母赚好多好多银子。”
祖母乐得笑开了花,拍着小姑娘的背:“娇娇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呀。”
玉明衣耳根子一红。
祖母怎么总是把嫁人挂在嘴边呀。
想起华宜的话,玉明衣正思忖着怎么和老夫人说出口呢,外面忽然来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咱们家几个米铺来了找事的,非说我们供货缺斤少两,要与我们当面对质。”
老夫人眉头一皱,沉声道:“荒唐!”
她玉家从商百年有余,对手底下的每一家铺子,每一家钱庄都管控得十分严格,从未出现过缺斤少两的情况。
这些滋事的肯定是眼馋他们米铺生意,来刻意找茬的。
趴在祖母怀中的玉明衣眼睛一亮。
正愁怎么让人家抓不到把柄呢,机会不就来了嘛。
“祖母,我们玉家从商百年,账册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他们说我们缺斤少两,那我们便将这些年的账册都拿出去,与他们对峙去。”
玉明衣轻声开口,“清白自有清白在,谁也冤枉不了我们。”
祖母愣了愣,慢慢压下心头的怒意。
娇娇说得对,他们每进一样货物或者卖出一件,都会有详细的记账,只要把账册拿出去比对,谁也说不了他们的坏话。
“好,那便与他们对峙去。”
……
玉家米铺聚满了人。
人群中,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在那滔滔不绝地说话,说玉家米铺怎么怎么缺斤少两,让他失去了主顾的信任,最后导致破产。
他们要玉家拿出账册来与自己当面对峙,他们要让玉家给自己一个公道。
旁边茶楼,坐着一群打扮的十分得体的贵妇人。
坐在中间的那位是程夫人,旁边的则是金陵总兵的夫人常氏。
再往旁边看,都是金陵官府的妇人们。
此时此刻,她们正聚在一起,看这一出好戏。
“哎呀,得亏得程夫人没有和玉家结姻亲,就玉家这德行,教育出来的儿女,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常氏端着茶盏,阴阳怪气地笑。
“可不,还是程夫人有先见,早早地给她们家二郎退了婚事。那玉五姑娘有才气,有容貌又如何,还不是个独自揣不了种的。”旁边一位官夫人跟着应和。
程夫人眼底露出一抹精光。
那个劳什子顾野去了一趟东京,便想来治他们程家的罪。
那么她便先拿玉家来开刀,看看谁的动作更快一分。
玉家,就等着身败名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