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蔫吧了。
“父皇,敬白哥哥这么好,你帮我写道圣旨嘛。”她跪坐在天乾帝的身边,伏在这位帝王的膝盖前,仰头满眼孺慕地看着他。
天乾帝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他伸手抚了抚顾萋萋毛茸茸的头,温和开口——
“朝朝呀,你可知道,自古怨偶难得美满?”
“怨偶是什么?”顾萋萋歪了歪脑袋。
“……让你多看看书,你老是不听。”
天乾帝叹了口气,继续耐着性子温声解释,“若男女双方并未相互心仪,却结为夫妇,那便是怨偶。”
“我喜欢敬白哥哥呀。”
“可是人家并不心悦你呀。”
顾萋萋又蔫吧了。
天乾帝有些心疼,但觉得还是要让自家宝贝接受事实,这样以后才能为她择觅更好的郎婿——
“阿爹是个过来人,与你说呀,这成亲呢乃是终身大事,要找……定然得找相互心仪的,如此才能美满地过完毕生。”
他并未用皇帝的口吻,而是用了寻常阿爹的语气对顾萋萋说话。
顾萋萋最喜欢这样和蔼可亲的天乾帝了。
“可是……阿爹后宫也有好多好多后妃,难道阿爹都心悦她们吗?”
“……阿爹只心悦你母后一人。那些都是朝堂势力所致,无关情爱。”
“哦。”
顾萋萋和天乾帝聊了半晌,从风花雪月聊到了疆场杀伐。
也顺利看到了王军捷报。
看到捷报上他们奋勇杀敌的事迹,顾萋萋整个眼睛都是亮蹭蹭的。
她也想上战场杀敌,向父皇母后他们证明,女儿家也是不输男儿郎的。
可惜母后不同意就算了,连最疼爱她的父皇也不同意。
这位公主殿下浑然不知,自己眼中的所谓武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回到寝宫后,顾萋萋仰头看向天上明月,脑海中又浮现起那一袭月牙白衣。
敬白哥哥……
此时,被某位公主殿下心心念念的桑年,正独自一人坐在空空如也的镇南王府中。
一人,一酒,一月。
一口烈酒入喉,桑年慢慢闭起眼睛。
“花落东京魂不归,长生与天得垂怜——”
苍老的声音回响在脑袋,让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娇娘,离开了葬身在那的金陵城,来到这繁华之地。
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一定不会。
桑年缓缓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直到酒杯都有了丝丝裂缝,才慢慢松开。
月色静好,只是在高处。
……
不得不说,住郡主府的感觉太巴适了。
玉明衣睡了一个美滋滋的觉,就收到了一副京城贵女送来的请帖。
是请她去喝茶的。
“她们怎么知道我入京了?”玉明衣不解。
梅妆掩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