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延单膝跪在车头,吻从安问的唇中抽走,他着迷地、迷恋地转而亲吻他的额、他的眼睛、他的面颊、他的唇角,带有薄茧的掌心扣着抚着安问的脖子肌肤,将天鹅的颈子揉得绯红,指腹亦一下一下似摩挲似揉着他的喉结。太娴熟而不客气的手法,安问的喉结发着痒,不得不逸出一声喘着气的“嗯”。
任延浑身紧绷如一张蓄满了的弓,听到这一声,他所有的动作都停顿,呼吸也紧住,埋在安问颈侧的头仰起,饱满的喉头反复滚咽着,紧闭的眼睑也轻颤,像是……因为这单纯的一声拟声词,而爽到了极致。
末了,他掀开眼皮,居高临下地盯着安问,眸色晦沉得让人不敢对视。
“如果不是第一次在这里不合适……”声音也这么沉这么哑。
安问懂了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心底轰地一下,热度从里透到了外。
任延压住他的手,强行与他十指交扣,深深地凝视他,另一手拂去他的额发。
灼热的吻印在安问的额心,久久停留,末了,他叫他:“宝贝。”
回去的路怎么会这么难开。
下了曲折的盘山公路,到了山底,车流稀少,路是好路,灯光也是澄亮的灯光,只是开不了十几分钟,任延便忍不住在一旁停下车,解下安全带,俯过身去吻安问。安问在任延面前本来就乖,从肢体到心底都没有拒绝的意思。任延抚他的脸,眼神直白得都是占有欲,失去了往常看安问的清白清醒。
唇要吻不吻,他尊重问他:“想要吗?”
安问垂下眼睫,微微点头的瞬间便被吻住,而自己也是如此不争气,侧转过身去,单腿折跪在座椅上,深深地迎合。
“坐过来。”
任延低哑地命令,托着安问的胳膊,要他越过中控,跪坐到自己怀里。
安问真的抬起膝盖,一米七六的人真不该有这样长的腿,他坐到任延怀里时,腿自然折着,被任延的手掌或轻或重地抚过。
窗外车子经过,轮胎摩擦柏油路面,发出刷的声音,车灯一扫而过,照出车内两个少年少不经事无法无天的荒唐。
这样下去,开一晚上都别想回家了。安问打开车门逃到后座,任延笑出声:“第一天交往就把我当司机啊?”
安问
嘴唇红润微肿,根本都没脸见人了,抱过一旁玩偶埋住脸,又想到这是崔榕心爱的车,而他跟崔阿姨的儿子在驾驶座上胡搞。虽然只是接吻,但任延的反应无处可藏,他也无处可躲——就算想躲开,但只是稍稍挪了一下,便被任延抽着气说:“别摇屁股。”
安问还能怎么办?
希望崔阿姨不要跟他生气,因为他真的很喜欢任延,不能放手。
回家二十公里,任延从后视镜里看他,不知道安问什么时候真的睡着了,靠着车窗,眼眸阖得很乖,呼吸绵长。这样一个天赐一般精巧的鼻尖,就连呼吸也比别人看着更乖。
任延甘愿做司机,只求他这个擅长给自己构筑童话的男朋友可以安睡一路,希望他在梦里可以跟他的小熊朋友们说,他今天很开心。
安问一觉睡到了家,驶入地下停车场的坡道和减震带将他晃醒,刚睁开眼的一秒,就和任延自后视镜里抬起的视线交汇。
“醒了?”
安问叠着手臂埋下脸。
“怎么了?”任延好笑地问,“怎么还没脸见我了?”
车子倒进车位,他下了车,为安问打开车门接他下车,一手搭着车顶:“梦到我了?”
安问耻于承认,面无表情,但眼神却热。怎么躲得过任延的?他想从另一边下,果然被拽住胳膊:“跑什么?”
安问只好乖乖下车,被任延单手搂进怀里。车门轻轻合上,任延揉揉他头发:“怎么办,好喜欢你。”
他张口就来,安问惊慌似鹿,任延双手抱他,“从没有回自己家这么高兴过。”
今后不必带花回家便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