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暂歇,但来自战场上的紧张氛围感不减反增,如恶渊之厉鬼,伸出有数的触手,直绕观众们的心魂。
冬季的寒风缓缓吹过,一缕又一缕,卷起一片片轻烟,萦绕所有人的鼻尖,却因战斗过后的场地焦炎星爛而变了味,却给人一种滚烫炭星的滋味。
一股无形的压抑越来越重,如万山之岳砸下,压得众人有些抬不起来,呼吸都变得艰难痛苦。
他们一眨一眨的眼皮止不住颤抖,眺望曾经的平坦地面变成如今的坑坑洼洼,破土焦炭,蛛裂黑缝,土壤断层。
如感同身受般心魂破碎,浑浑噩噩,似坠梦魇,呆呆滞滞,无法思考,变成木偶,不能自拔。
遂果,除了帝麟天,执正,渺等三人外,其他人再也无法直视星赛拉,尤其是她的那根尾巴。
来自帝麟天的最强一拳,威力何其强横,星赛拉终于显露败相,一双漆黑麟甲皮革靴被迫染上丝丝黄埃土尘,外层的小湖绿色腰带断裂飘飞。
她一直肩披的多毛棕黄色大皮袄,更是在身后凄凄惨惨倒翻不知几十丈远,就像践踏她本人一样,滚了百来圈。
星赛拉低下的脑袋,两圈暗沉的眼影令人悚然,“喋喋喋~”碎星雷电仍在她脚下四周折磨着地面。
无声握紧的拳头恍如要捏碎整个世界般铿锵有力,一闪一闪地驾驭金光雷电。她屁瓜上的夕阳红色调的华裳有着一个三指头般大的小孔,一根吓人的尾巴正是从中而出。
沉寂了十个呼息,只见星赛拉的棕黄色尾巴抖了两下,朝左慢慢环绕腰间,当做腰带一般盘旋起来,两圈半后,末端刚好在身前中间。
下一刻,星赛拉缓缓抬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变得缓慢。
帝麟天感觉自己的神经运转速度都变得缓慢,有种灵魂与身体脱轨的不协调感,思想跟不上动作的脱节感。
执正更别提了,早不知道何时瘫坐在地,后背大汗淋漓,一阵阵的恶寒直冲脑门,心中直叫“怪物啊!”。
灵曦楼上,渺亦是忐忑不宁,心跳断断续续,双手不知掐断多长的围栏,惹人怜伤的鲜血不知便宜喂养了多少尺的地板。
终于,这一刻,帝麟天再一次对上了她的眼眸,是那么的阴沉森恐,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经控制,不知何时放了下来。
深吸一口灼热之气,帝麟天的灵曦核内的灵曦力喷涌而出,覆盖全身,给他包拢一层金黄色光晕,这才得以解脱星赛拉的威压束缚。
“咯咯咯~”咬牙磨齿的尖脆声音传入帝麟天耳中,让他感到星赛拉压抑不住的愤怒,有点惭愧道歉道。
“抱歉,我失言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看低你的意思,只是好奇问问。”
星赛拉静静眨了下眼,倒不是因为帝麟天的话而生气,也不是因别人别样的目光而发火。
只是因为她憎恨自己的尾巴,曾经忍痛割断过好几次,但每隔半个多月这样子,就会重新长出来。
对星赛拉来说,尾巴是她与星飘渺之间的障碍隔阂,是对被抛弃的憎恨,她厌弃自己的尾巴。
帝麟天的一击,只是点燃了导火索,令她不自觉感受尾巴的抖动,那种感觉让她抓狂,恨之不去的气愤就此一泄千里。
“你该死!”星赛拉瞪着帝麟天,无论如何,有关系也好,无关系也罢,帝麟天是难逃一劫了。
“呀啊~”顷刻间,星赛拉一声雷霆怒喊,双臂握拳朝两边尽展,腰肢后弯,整个上半身朝后半仰。
顿时,不说整个灵曦宗了,现在半个灵曦域的大地都为之颤抖,天公抖擞无疆。金光雷电遍布云彩,吸附牵引,怒吼天际,雷涡狰狞,电闪雷鸣,犹堕灾厄。
半个多灵曦域的人都被这副场景吓到,忧心忡忡,如坐针毡,片刻不宁,如同世界末日来临般焦虑不已。
伴随着星赛拉的怒吼,她全身的金光雷电自头顶直冲天际,天公骤然响应般一片雷光电雨瓢泼大下,将她连同周围方圆十丈构成一片雷域电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