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前,他不拘小节,右靴龙腾虎跃似的气概骁骁,豪迈地踩在了右边椅手上,选择了最舒服的一种姿势。
相继而躺,帝麟天背靠座椅,借由膝盖垫纸和右手稳纸。左手执笔,反手就从执姌姌手中挑染墨汁,神色淡然书写拜贴的同时,饶有兴趣问了点题外话。
“对了姌姌,你这么急着去找花雾姬,是因为执安安吧。出什么事了吗?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
之前的比赛中,她跟执安安磨磨唧唧了这么久,怎么看都不像是闲聊的样子,必有其因。
视问题的严重性,必须好好考虑派谁护送她们前往锹甲战盟才行,不然帝麟天可不放心。
执姌姌神色怡然,一边为他研墨,一边欣赏他独具一格的“左手字”,不乏一阵夸赞,“嬷~不愧是我相中的阿麟,跟我一样多才多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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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假,哪怕是执笔多年,成就非凡,颇有自信的一之濑,远远瞅见这鬼斧神工的笔功,都要怅然失魂,自愧不如,惭愧难当。
这神乎其技的境界,已经远远超脱了普通写手的撰写水平,给她的直观感受就像是“以书写为外壳,内核乃是雕刻”。
书法与雕刻融会贯通,相辅相成,堪称登临绝顶的艺术美感,诗情画意都不足以形容这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新领域。
特别气人的是,帝麟天居然还是用左手写的,这是有多看不起她这个书香门第起家的才女啊?
一之濑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就陷入了一场“愤愤不平与心驰神往”的心里交战,不知不觉中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这个小男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有如此精妙的技艺?这其中又蕴含着他怎样的内心世界?
看见帝麟天现场表演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有一双算一双,有一堆算一堆,通通留神细视。
帝麟战盟坐席区的诸位美少女,可不能当作视而不见啊,立刻交头接耳,评头论足起来。
欸,他的笔功这么强的吗?瞧把花香韵给吓的,目瞪口呆,直觉眼前的帝麟天与之前认识的他判如两人。
她跻身退到一个无人问津的秘密角落,偷偷摸摸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纸条。没错,这正是当初帝麟天离别花韵宫时留下的,一看便知真假。
一如初见,这张长长的字条,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串,还有叉叉圈圈等删改。可以看出,帝麟天待在花韵宫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写。
花香韵屏住呼吸,聚精会神,一眼望去,顿时大受震撼,竟然千真万确,字迹一模一样。
心跳加快的同时,终于回想起来了,她当时的心思都被情绪所左右,光顾着看内容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字迹怎么怎么样?
现在再看,依然感动,悄悄收好,这可不足为外人道也!见过纸条的人,总共只有她和花妙语两个人而已。
花香韵心里在想,等什么时候花韵宫重聚了,姐妹们再来一起打开这张纸条,作为契机或者基点,回味从前往事。
就是不知道这一等,究竟要等多久?五年?十年?还是更久?但愿在此之前她们都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吧。
“嗯~”人群中,常笑蓝双手抱着围栏,扭了两下屁臀,闷声拉长音四个呼息。
她终是愁眉莫展,伤了脑筋,急着问询道,“我看不懂啦,雅馨,快说说,他写得怎么样?”
“嗯呐嗯呐,快说快说,有没有雅馨你写的好看?”在旁的花芸芸凑凑热闹,呼吸着凉爽的快风,习惯性捎上好姐妹,“瑛儿,你也想知道吧。”
“嗯,想!”众目睽睽下,被叫次数多了,花知瑛不免有些难以为情。
遂然,她迈步向前,临近花芸芸的身后就抡起左拳,轻轻锤了一下她的小香屁瓜,嘟怨道,“芸芸,少叫几次啦,羞死了!”
认真听,是“少叫”而不是“不叫”,足以见得,这两人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一种生死相依,形影不离,不分你我的地步。
想必这其中定有一段佳话,有待帝麟天介入,为大家伙儿揭晓谜底。
“嗯呐嗯呐!”花芸芸不恼不怒,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