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德林爵士,我刚刚说了,你原谅我,我也就原谅你。你不用惊慌,我不会杀你。”
说完,男人便起身从地下室消失了。
阿尔德林捡回了一条命,如释重负后汗如雨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短短几句问答将他所有的力气都抽走了。
但不管如何,他真的放过了他。
就在阿尔德林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他的眼前一黑,脑袋便落了地。
“我可没有说要原谅你。”那个五年前因伤被抓的魔族睁开四只眼睛看着灯火熄灭的地下密室,然后一脚踢碎了那个关押了自己五年的牢笼。最后他提着阿尔德林的脑袋,缓慢地离开了这个囚禁了他多年的密室。
阿尔德林当年在决定私自关押这个四目者,并打算把他驯服作为自己保命底牌的时候,或许没有想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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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赫伯特握着剑潜进魔族首领帐篷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灯前看书。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久经沙场的赫伯特并不会因此就迟疑。这位授剑骑士身上闪过一道金色微光,那是骑士独有的加持魔法,手中轻雪之剑瞬间出鞘,以极其迅猛的姿态砍向那个正在看书的男人。
顷刻间,一剑挥出却又落空。帐篷里已经不见看书男人的身影,赫伯特心知不妙,一个闪身退出了帐篷,迅速向森林里退去。既然是刺杀,就要迅速果断,不管是下手还是撤退都一样。
军帐周围的魔族似乎却并未察觉他的到来,照旧站岗巡逻。这反而让赫伯特更加担心。
果然,双脚刚一落地,赫伯特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和德鲁打赌,赌你今晚会不会单独来刺杀我,看来我又赢了他一枚金币。”
赫伯特警觉地转身,双腿微屈,长剑挡在身前。
“又?”他没有贸然动手,对方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撤出军帐出现在他的身后,实力肯定不弱。贸然出手只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又。上一次我们赌你们的主教莱恩斯大人会不会连夜逃走,我赢了德鲁一枚金币。不过他对此很生气。”
“所以他杀了莱恩斯。”
男人合上手里的书,笑着没有说话。
“你们在找什么?”赫伯特问出来最想知道的问题。魔族和他们玩了这么久的猫逗老鼠的游戏,不可能没有什么图谋。
但男人没有回答他,而是也问了一个问题:“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想要的东西?我跟你赌一枚金币。”
说着他真的掏出一枚金币,在手中随意抛弄着。
赫伯特哪有什么心情和他玩游戏,脚下猛地用力,他消失在了原地。对面的魔族也同时消失不见,但很快两人就出现在百米外。赫伯特手里的剑刺入了魔族手里的书本,可是并没有刺穿。魔族像是很用力一样把书从剑尖上拔了出来,说了句:“可惜。”
赫伯特并没有被魔的傲慢激怒,他冷静地收剑,一个拧腕,长剑对着男人脖子再次挥出,眨眼间便要砍下男人头颅。
但这一剑还是落空。一剑落空后,那男人却仍然站在原地,如同刚刚赫伯特斩过了一个幻影。但地上留下一道被剑锋斩出的又深又长的沟壑。
赫伯特知道不能再这样相互试探,他毫不迟疑地收剑回鞘,身体向左微微拧转,呈拔剑姿势,口中轻声吟唱,不过呼吸之间,赫伯特第三次出剑。
下一刻长剑归鞘。
似乎没有异样,只听到林间细小的枝条树干纷纷折断掉落,发出“沙沙”的落地声。之后又有无数大树倒塌的声音,忽然的响声惊动了林间的魔兽,嘶吼声骤然响起。
方圆数百米的树木岩石,无论粗细,尽数被拦腰斩断。
“德米拉家的剑术能用出这种水平来,完全可以跻身二流,德米拉要是知道了应该感到荣幸,毕竟他自己都是三流的家伙,只可惜他死了上百年了。”
赫伯特回过头,看见那人正站在魔族军队方向,一只手伸出挡在身前。他用一只手就挡住了赫伯特的奋力一剑,还护住了身后整个魔族营地。
“堕天魔?!”赫伯特死死地盯着男人,嘴里吐出一个称呼。
听到“堕天魔”这个称呼的男人微微一笑,后退半步,向赫伯特微微鞠躬。
“堕天魔,库拉·德恩斯,很高兴认识你,授剑骑士赫伯特·让。”
男人把右手放在并没有佩剑的腰间,凌空一握,一把银色长剑随着他拔剑缓缓从虚空中出现。
他将长剑竖握在身前,像是开玩笑地说:“另外告诉你一件事,要找的东西,我们已经找到了。”
“你输我一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