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梅愤愤不平,她请个假容易吗,好不容易请个假睡觉,又被老板抓包了。
她真是倒霉透了。
张春梅本来有起床气想发火的,看到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后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过幸好杜宏斌也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就她家里这种复杂的情况,恐怕是个人都对她退避三舍了。
社会上是这样的,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张春梅拿了一双拖鞋递给杜宏斌。
她这里没有男生造访,所以多数东西都是女式的。
杜宏斌也不客气,毫不犹豫地穿上了。
“随意一点,我不客套的。”张春梅指了指沙发,表示杜宏斌可以坐着休息一下。
张春梅给他倒了杯水,双手递过去给他。
杜宏斌接过水,放在了茶几上,连抿一口的假动作都没有。
这也太敷衍了吧,这就是男人吗?
张春梅有些不高兴,她也没再管杜宏斌了,把他晾在一边,自顾自地收拾起自己的衣物了。
她来这里已经两三年了,衣服倒也不少,多是旧的,她总是舍不得扔,她觉得衣服又没破,说不定哪天能穿上,再不济当做睡衣穿也行啊。
张春梅犹豫了半天,也没从一堆衣服里挑出合身的衣服来。左看右看都是有用的,都能穿。
可箱子拢共就那么大,把所有的衣服都装起来免不了要用五六个箱子装。
有些根本不会穿,搁置了一两年,也许是因为款式不时兴了,但是布料超级柔软。她一看到就知道她当初买的时候也是咬咬牙买的,这衣服不便宜。
她无法从自己的生活上细节上断舍离,也无法从过去的经历里断舍离。
她扔不掉旧物,也忘不了旧事和故人。
她记性不是很好,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些,并且为之苦痛。
这种持续性的苦痛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她一个晚上经常醒,严重的时候失眠,做事情从来没有自信。
杜宏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折来折去,却无法做出选择。
如果旧的衣服堆的太高,新衣服会被旧衣服所掩盖,最终会变成更多的旧衣服。
新衣服要常穿,人不能让自己永远保持着相同的状态,也许现在能穿上的衣服,过了几个月、半年、一年就不合身了。
张春梅不懂这个道理。
杜宏斌看不下去了,他把张春梅拖到一边,他把一件一件的衣服挂在张春梅身上比划了一下,迅速帮她做出该扔还是留的决定。
张春梅松了口气,她本来就不会选衣服,有选择困难症,这下有人帮了她一个大忙。
尽管是这样,他们还是打包了好久,半多的衣服都要拿出去丢掉,还好衣服回收箱就在楼下,也不是很远,不然他们可能要折腾一段时间了。
不得不说杜宏斌打包起来就是快,叠衣服也叠的很整齐,张春梅不花一分钱,就享受到了几十块钱小时工的待遇,心里美滋滋的。
“你这是义务劳动,为人民服务。”
“你代表人民是吧?”
“我是人民的组成部分,我是温临群众。”
“你这张嘴一天叭叭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