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风评忒差,一个姑娘家生得膀大腰圆也就算了,偏偏涂脂抹粉打扮妖娆走村串户,自顾陶醉,顾影自怜,带着一群乡丁骚扰方圆几里村子里长相俊美的后生。
就是何居树这种闷葫芦,也曾被吴秀秀堵截过,险些被抢去做了夫婿。
吴秀秀对自身样貌自信满满,自诩美若天仙,乃是方圆村中一只花。
“小郎君,你瞧奴家美否?”不管是哪个村的村口,都有着吴秀秀搔首弄姿的身影,抚着脸颊,故作娇羞,微微笑着,合不上的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夺目龅牙。
过往青年皆面色煞白,不敢言语,得空落荒而逃。对他们而言,吴秀秀的杀伤力度不亚于豺狼虎豹。
吴秀秀为此促成村中多对迟疑男女的姻缘,也算无形积攒了一波红娘“功德”。
若说药药是孩子中的“女霸王”,吴秀秀绝对算的上青年中的“女杀手”,两人若一齐,能“杀”得方圆几里村子的青少年片甲不留。
两位名人曾见过,吴秀秀看不上药药穷酸的样子,药药也瞧不上吴秀秀浮夸的作风,二人见面往往相哼一声,各自擦肩而过。
药药背着药篓在村口晃来晃去,心中失落,二哥今日未来接她,她只好在村口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去镇上的车马。
何居树此时心中焦灼,眼见到了往日与药药约定时间,何二婶非要拦住他说要给他好好装扮一番。
看着自家老二穿起月白的新衣袍衫衬托出几分玉树临风,何二婶看来看去仍觉不甚满意,端详几分,跑回屋里拿出个木匣,为何居树插上青竹玉簪。
嗯,这才像样。何二婶年轻时眼界高,当初何二叔就是带着这只祖传的玉簪来求娶她,她才同意下来亲事的。
打扮完毕,何二婶催促何居树出门。
何二叔早已套好了车,上面装载了昨日募集的米粮等物,递给何居树一包钱袋,对何居树吩咐了几句,拍着肩膀,送出门去。
何居树赶到药家寻人,得知药药早已出门。
二两在院里看向院外的青年出神,脑海片段回溯闪现。
“阿鸩,送你。”清脆铃音打开繁复金边檀盒,执起玉簪,缓缓插上少年发髻。
“阿鸩着月白衣裳最好看……”
“鸩儿——”
“阿鸩——”
“阿鸩——”
二两按头,目中痛楚,头脑昏沉……
药药徒步走上山路,目中茫然,只觉得山野不似往常,无人聊闲心下寂寞。
自始至终,她除了药老头,她一无所有,终归是个让人讨厌的丫头。
丫头片子,不值钱的。
药药心中酸楚,小何氏说的言语尖刀般直刺入心。
她是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
自嘲着,药药踢着山石,没的金贵命,哪敢伤情。
“药药!”铃音入耳,蜿蜒山路何居树驾车疾驶。
“二哥!”青年身影渐入眼帘,药药悲情一扫而空,欣喜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