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药药毫不拖沓,径直奔了小牛首村。
“王大光,你给我出来!”药药高斥,跑去吴府私宅,对着侧门叉腰高呼。
“王大光——有人找你呢!”同伴悻悻,看热闹不嫌事大,呼喊王大光出门去瞧。
光头乡丁睡眼惺忪,走出侧门,带着几分不耐,“谁啊?”
大早上扰人清闲,也不叫人睡个好觉。
王大光待看清是谁,定在原处,想不出哪里得罪这姐了,忙上前逢迎。
“药药姐,是哪阵香风给您吹来了,这大早就听到喜鹊叫,原来是药药姐大驾光临啊!”
药药斜瞥王大光善变的嘴脸,少来这套,油嘴滑舌!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是脚底下生疮了还是在里头生孩子?”
王大光知道药药是嫌弃他磨蹭了。
可是,的确很早啊……他往常,还在与周公打仗呢……
“是是是,药药姐说的对!”
眼见王大光顺着她的心思,药药也不打算为难他,她一向是个好答对的人。
“我问你,你昨儿在我们村儿是不是骗钱了?”
王大光支支吾吾,这让他怎么答呢。答是?这姐的架势,不得剥了他的皮;答否,那么多人瞧见了……要是药药逮到个人随便问一嘴,那不是露馅了嘛……
王大光选择避而不答,“药药姐瞧你说的,您的地盘,我哪敢呢?”
不敢?小蔺子可是全描述了,一字一句说得可清楚。
说什么,来俩大汉一提溜,就管他们要钱,还想绑了药老头呢!
连她爷都敢算计,真是胆子大了,无法无天!
眼前大汉足足比大药药出两尺,身形彪悍,虎背熊腰,细胳膊细腿的药药在其面前一对比,像个瘦弱的小鸡崽。
“还不敢?”药药跳起来拽过王大光的耳朵,一把打在胳膊肘麻筋上,当场给其治的服服帖帖,不敢胡诌。
“我家的人你也敢抢!”
“诶诶诶,疼疼疼,”王大光低着头,愣了,反应不过来,只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耳朵,疼得要掉了,“药药姐我没抢你家老爷子!”
“还想抢我家老爷子?就算是打我家过的苍蝇、蚊虫,你也不该伸手!说,昨儿一共骗了多少?”手下力度不减,笑里藏刀,看得王大光发怵。
“松松松,药药姐你先松手,有话好说!”
松了手,冷眼看着这个光头耍什么花招。
王大光据说之前是个和尚,因为不守戒规,被逐出山门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寺、哪个山,头顶上现在还有六个点呢,也有人说他是个假和尚,毕竟喝酒吃肉一样不落。
药药才不关心他是真和尚、假和尚,只关心他骗了钱。
吃吃喝喝用了大半,光头翻出口袋,只有三两银子,经得药药同意,又回去与手下小喽啰凑了半天,捧来碎银铜板,讨好笑着,说是全在这了。
药药眼一横,拿手一掂,最多八两,多不了太多了,应是七两九钱三分六厘,姑且给他算个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