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切莫自菲!”宋清清伸手,婉劝。
何居树无言,也无心放羊,又赶羊下山了。
宋清清怅然,榕树枝叶刚好滑落一滴余存水滴,落到纤瘦手背,缩回手,蹭了水珠,往回走着,寻找那独一只白羊。
“白和——”是他那只羊的名字。
“咩——”羊踩着草丛从远处跑回来了,乖巧在宋清清脚边啃食草叶。
“分命羲仲,宅峋夷,日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
再次执起卷章,诵读声渐远……
对于青年相思,药药却是不知,因为……药药此时正在河套浅滩找狗。
算上今天,大黄已经两日不着家了!虽然大黄脾气臭了些,但到底是她带回来的,不怕大黄是贪玩乱跑,她是怕大黄被人惦记拐走了!
大黄虽然体型大,但是药老头掰开嘴巴看其牙齿,说,这是一只不到一年的小狗。
这么算来,大黄才一岁,就算是在狗龄里,也只是个小孩子。
“大黄——大黄——”药药双手拢在嘴边,呼号着。
“李婶,你看见我家那条黄狗了吗?”
李二媳妇在河边捶衣,摇头,指着北边,“前儿个我听人说在那边有只狗,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家的,你去问问吧。”
药药点头道谢,急匆匆奔着北边去了。
天下真有这般的巧事,何居树浩浩汤汤赶羊下山,正回走,瞧到前面人影眼熟。
浅粉衣裙小女子四处张望,见人便上前询问。
何居树脚下停滞,腿脚僵硬,后背紧绷,果断将羊赶到一处胡同,羊数太多,赶不进去,留下何居树与两只肉臀胖羊卡在外面。
何居树也不知道为何要躲,只是心中慌乱,下意识要躲。
何居树脚底擦地,向胡同里面推着羊群,急得汗流满面。
额……塞不进去。
一只小手伸到眼前一只棉帕,何居树道谢,接过来擦汗。
发觉不对,何居树扭头,摔在羊背上。
瞧见春花般丫髻女子正歪头,一脸好奇。
不知什么时候,药药已经近到身前,瞅着何居树的奇怪举动。
“二哥,做啥呢?”大老远就看到了畏畏缩缩的何居树,坦坦荡荡的一个人,今天竟然鬼鬼祟祟的。
“呃……”何居树一把把一只一百多斤重的山羊抱起来,轻扔了出去,“没……活动一下筋骨……”
在扔羊瞬间,衣袖里甩出一道金光,清脆落到地上。
咦?这是?女子之物?
药药低头看到了一只崭新的镂刻凤鸟花钗,蹲下身子端详一阵,给何居树递过去。
何居树呼吸骤停,大汗淋漓。
“二婶要是知道二哥给她买了钗子,指不定咋高兴呢!”药药机智言语,扭转了尴尬局面。
舒气点头,何居树快速接了花钗,赶出羊群后落荒而逃。
“二哥!你看见我家狗了吗!”药药在后边大喊,想起找狗正事。
“咩~”
“咩~”
此起彼伏咩咩羊叫,羊群甩颤尾巴,扥扥扥跟着主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