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赟知道自己惹出了大麻烦,就准备收拾东西偷偷溜走,却没想到自己刚整理好包裹,就被自己的父亲逮了个正着。
刚开始老仆还以为狼赟是又犯了赌瘾,也是将他好一顿教训,只是此时还有要事在身,老仆也是懒得理他。
可就在二人擦肩而过之时,狼赟揣在怀中的玉牌却从腰间滑落,顺着裤管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老仆见状顿时怒极:“畜生!亏得冯家主不嫌弃,将你留在这里,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赶紧带上玉牌跟我去请罪!”
狼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又惊又怕,连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爹啊!冯家主这次可是动了真怒,若是我现在将玉牌还回,冯家主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爹!我可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仆面色阴晴不定,本来凝重的面上忽然多出了几分倦意,就在这短短时间里,他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岁。老仆佝偻着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玉牌,浑浊的眼神当中满是苦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罢了,你赶紧下山躲藏起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狼赟闻言如获大赦,也是急急忙忙来到山下城中躲藏起来,可是一连几天过去,冯府当中却连半点异样也没有传出来。
狼赟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阿洪被人赶出了冯家,便想当然的认为父亲还是关心自己居多,竟然将所有罪过都推在了那阿洪身上!心中也是十分得意,想到如今阿洪不在,若是自己能在冯家好好表现,一旦得到赏识,那去往玉壶宗的空缺不正好能由自己填补?
想到此处他也是强忍激动,趁着夜色偷偷返回了家中…
可他刚刚关上房间转过身来点上蜡烛,却是被眼前的状况吓得一激灵,只见一道披头散发的人影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前的阴影中。
虽然狼赟素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真正见到这般诡异状况还是有些发怵,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水一般,十分艰难地向着大门方向退去。
而就在此时,床上的那道人影也发现了狼赟到来,直接几步追上前来,一把就攥住了狼赟的手腕。
狼赟正要哭喊救命,却恰巧借助烛火看清了此人相貌,也是哭丧着脸道:“爹啊!你大晚上不休息在这干嘛,可吓死我了!”说完他又是面色一喜,“对了,爹!冯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这披头散发的人影正是老仆,只是与之前的苍老相比,此时的他面上又多了几分愁容。
“你回来得正好!既然听说了…就赶快跟我走!”老仆面色忽然凝重起来,一只布满褶皱的干枯手掌死死地钳住了狼赟的手腕。
“走?去哪?”狼赟一脸疑惑,完全不知老仆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去哪?去向冯家主认错!”老仆扯住狼赟,就要向门外走去。
“认错?”狼赟更是不解,“这件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老仆闻言长叹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许这就是命吧!”
当日老仆一时冲动,本来打算将此事自己揽下,但冷静过后才觉得此事实在不妥。
此时正房那边守备森严,若是自己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送还回去,自然是需要解释一番。
但他可是在冯府当中耗尽半生,在这漫长的过程中都未有过半点差错!若是他说是自己突然生出贪念盗走玉牌,就好像是铁树开花一般稀罕。别说是冯家主,就是连冯家的猫狗都会连连摇头。所以,用脚指头去想都会猜出是谁干的。
为了躲避下人目光,老仆只能从后院绕行,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处偏僻地方。
老仆看到眼前大敞四开的房门,又摸了摸怀中的玉牌,也是咬了咬牙,终于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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