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这又,这又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常年受到骚扰,因为没人管,7岁那年还被邻居男人性侵……”
“你这些都是从哪知道的?”
“......”
事件在不停的发酵,越演越烈。肖笙走在亨利的土地上,每个学员聊天的时候都好像在说自己。她们在偷窥她,在谩骂她,骂她跟妈妈一样贱。
她忽然抱着整颗头拼命的摇,身嘶力竭的蹲在地上,天旋地转。
“笙儿,你怎么在这里,快点,要上课了。”白煜满校园的寻找肖笙,看见她瘫坐在地上,吓了一跳。
“白,老师!我想退学!”她面如死灰,就像是一具僵尸坐在那里,只看见两片唇动了一下,看不到半点生气。
“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能说出退学这样的话呢?你知道这次机会多么的难得吗?”白煜有点失望。
再难得的机会也要有激情才能点燃,一具尸体怎么去完成机会给到的任务。她如同小时候一样再次关上心门,她想逃离这里,她恨这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正义的呐喊在她心里都不知道呐喊多少遍,多少年。有用的话,还会有今天这些传颂的经传吗?看着那些人一张一合的嘴,正义!相信人民警察!他们会保护你的!你现在报警吧!
正义?
相信人民警察?
他们会保护你的?
你报警吧!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好了,监护人都管不到的地方,凭什么警察会管。警察的职责是抓坏人,保护人的工作是保镖做的。找警察是结果,她从来不想有求警察的一天,从来不想。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她只想自己慢慢的舔。慢慢的放过自己,慢慢的走好以后的路,她甚至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一个人一条狗一间屋,每天吃饭工作,一直默默无闻的到老到死。她希望自己死后狗可以把自己的尸体吃光,然后住在狗的身体里感受着人类的恐惧。
躺在床上的她睫毛微微动了一下,白煜抓住她的手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她。她感受到了手的温度,脑海里想起刚刚那些声音,她不愿睁开眼。她怕一睁眼就像电视明星被簇拥在人群里一般无助,惊慌,无所适从,又不得不适从。她害怕会有警察,害怕会有记者,害怕把自己的伤痛无限放大,把自己的伤口缝起来又撕开,撕开再缝起来。每个人都打着正义的名号,都高喊为人民服务,然后一一盘问。.她却因为公民要无条件配合警方办案,自己一遍一遍的撕开自己的伤口,看着血崩的伤口无声的流淌着。
这就是善,人类最大的善。他们要真相,管你要什么?在你说出真相求救的时候从来就没有人愿意听,当你早已将它尘封起来,他们却像挖宝藏一样用尽一切手段都要挖出点什么。
这就是正义,这绝不是社会霸凌。
睫毛再次动了一下,她的手指勾了勾白煜的手心。
“笙儿,你醒了!笙儿,笙儿!医生!”白煜感受到她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拼命的在叫她,她听得见,只是眼皮真的很重。
医生过来了,她的手又动了一下,拼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睛。
“水......想喝水!”
白煜快速倒了一杯水过来,帮她摇起病床“慢点喝,别呛着!”她的手微微颤抖,可能真的是太渴了,咕咚咕咚的咽着。
她把喝完的杯子递给白煜“我晕倒了?”
“是的呀,都晕倒一天了,吓死我了。”
肖笙把巴掌大的病房看了一圈,只有白煜一人。煞白的脸更加的白,嘴唇微微张了张,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是不是还想喝水?”白煜看着她的表情,忽然领会到什么似的,问道。
“不喝了,我想再休息会。”肖笙低下眼眉,不在看白煜。
白煜从微弱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丝死气,心口一阵绞痛。
“好的,我帮你把床摇下去,你再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