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就回去见见,如果喜欢,也是不错的姻缘。”
“如果不喜欢呢?”
“如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就跟父母说清楚,不要委屈了自己。”
“呵呵呵,我也想不委屈自己,可是您一直都不愿给我希望,我的爱已经全部给了你,再也没有力气去爱别人。”
“你,你不要犯傻,我们不适合。”
“我知道,您一直喜欢肖笙嘛!可是白煜老师也喜欢肖笙,所以你只能隐忍,谁让你是人家的舅舅,对吧!”
“别道听途说!”
“我真的只是道听途说吗?我真的不明白,那个肖笙究竟有什么好。是的,她唱歌确实有天赋,可在亨利像她这样有天赋的女孩多不胜数;她也确实长得不错,可在亨利比她还要漂亮的女孩也是一抓一大把,就比如刚刚围上来的那群学妹,哪个不比她漂亮?为什么你和白煜老师都偏偏对她爱不释手,疼爱有加?还是说你们都有圣母情节,喜欢她身上的悲催故事?”
“够了!出去!”
他本来还想关心一下王雅慧的未来,可就在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彻底把他激怒。
圣母情节!悲催故事!
原来有很多事是时间根本带不走的,就像他对她的爱,就像她曾遗留在亨利的短暂谣言。本来以为时间会淡化一切,那些发生在她身上谣言不管是真是假,也都会随波远流,谁可曾想,都过去六年了,有心的人始终还是耿耿于怀,就像自己对她的爱那样越演愈烈。
时间放过谁?拧在里面的人一个也逃脱不掉,或悲或喜或怨或怒。留在肖笙心里的痛,要怎样才能得以抚慰?王雅慧问他为什么偏偏只对她与众不同,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路人。
有些事可以过去,却永远无法忘记;别人以为那些不好的过去,那些痛心疾首的过去,只要现在过得好就能跨过去,那都是骗人的。怎么跨?最多只是,经历可以让人快速成长罢了,留在心口的疤痕,就像身上的补丁,怎么补还是补丁。
看了一眼远处的白煜,他被一群女生围住问东问西。丝毫看不出这个男孩就是上午跟自己发飙发疯的那个,为了爱痛苦不堪的男孩。此时的他风流倜傥,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磁场,把,自己为中心点的小圈子越吸越大,一直围到他看不到他为之。
透过马蜂窝一样的人群,一阵阵刺耳的笑声和恬不知耻的违心男孩的对话,让他焦躁起来、心血膨胀。上前拨开粗粝人群,揪出白煜就是一拳。
瞬间,全然缄默!
人群中开始不停的发出细小的议论声!
白煜毫无防备的挨了一拳,嘴角立刻出现了一块淤青。他忿怒的擦了一下嘴角,用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还击了徐宁一拳,徐宁头一歪闪过去,一个擒拿把他桎梏在地上。
他单腿跪在地上,两只胳膊被徐宁桎梏在身后,吃痛的发出嘶嘶的声音。忽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徐宁半点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我笑你可笑!”
“你还想挨揍?”徐宁下意识的紧了紧桎梏他的手。
“你以为你现在这样打我就可以让自己好受吗?别自欺欺人了,说来你也是奇怪,我做你情敌的时候,你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我们后面;我现在放弃了,还给你,你到不满意了。”
“白煜!别这样,这不是你,赶紧回医院!”
“徐宁,如果你是罂粟花,我就是彼岸花,哈哈哈!”
徐宁松开了桎梏,白煜瞬间就像没有了骨头一样瘫躺在地上,徐宁也跟他一起躺了下去。那些女学员都已经吓傻了,看着白煜被打的像个猪头一般躺在地上,他就躺在他的身边,完全搞不清是什么状况。有人去找了亨利校长,可是亨利校长已经去英国,最近都不在学校。她们不敢再有任何骚动,有人窃窃私语说徐宁打白煜,就是因为看到他和她们在一起不顾师生关系的胡闹,把她们最后一丝希望的涟漪也一同破灭。
“我虽然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我真的下定决心了。”
“你下定个屁!”
“我就不懂,你为什么在面对自己情感时这么怂!”
“不是我怂,是你怂!”
“我怎么怂了?我敢爱敢说敢表白,你敢什么了?”白煜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徐宁也翻身坐起。
“你真的觉得你敢爱了?”
“我都表白了!”
“你不懂她!”
“对!我不懂她,所以我放弃;你懂,你为什么不敢表白!”
“白煜我问你,你真的爱她吗?你知道什么叫爱?”
“爱不就是对她好!”
“怎么个好法?就是像你那样教她唱歌?”
白煜忽然被徐宁的问题问住了,愣怔的呆在那里,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的,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身边有她的陪伴和嬉闹,他们之间说是青梅竹马不为过,但是她更像是自己的作品。他爱着她,更像是亨利惜才的那种爱,又是超越那种爱,但也不是男女之情的爱;那是来自对自己肯定的一种狂喜,折射出来的爱意,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对她没有半分的真正懂得。
他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她家里的那点事,还是几年前李岚生大闹音乐节之后才得知的。他从来不问她与音乐无关的任何话题,不是不敢问,而是不想问。
白煜忽然觉得今天自己像极了几年前的一个春节,在家里为了肖笙跟徐宁嘴皮大战的事。不仅失声笑了起来,原来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原来自己根本不懂爱!不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