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要找这样的借口!”
“爸不需要找这样的借口,爸爸当年精神上也受到很大的打击,徐家、白家,两家的劫难让我更坚持我不能死,我不仅不能让当时身怀六甲的你妈妈死,我也不能让徐家的儿子死,我更不能让那个替我顶掉所有事情的白老大唯一的牵挂,他的弟弟有事。”
“......”王姬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不太了解那个年代的事情,只是只言片语的听老一辈人聊起过。
“后来我去找了白老大的弟弟,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当然也告诉了他白老大一直都很爱他这个弟弟。”
“所以,白煜的母亲和徐宁一直都在你和他父亲的策划当中?”这简直太可怕了,一环套一环。
“算是,也不算是。白老大告诉我徐宁被一个女子带走,说那个女子应该不会害徐宁,因为徐家对她有恩。但是还是让我要跟着看着,想办法帮帮他们,当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躺在白家了,我只是告诉了白老大弟弟这个女子和孩子是谁。”
“所以,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其实白煜父亲都知道?”
“白煜是谁?”老人好像之前就听女儿说过一遍这样的名字,不记得什么时候说的,现在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白煜就是白老大的侄子。”
“他弟弟的孩子?”
“嗯”
“那徐宁现在怎么样?你那个哥哥!”
“听白煜说就因为他好像怀疑白老大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一声不响的出国了。”
“出国?哦,过的幸福就好。”
“您认为能出国就是幸福吗?白煜对他的感情甚至都超越对父母的感情,他这一走白煜十分痛苦,我想徐宁一定也不好过。”
“所以白煜要找答案来证明徐宁的父母不是白老大杀得。”
“是这样。”王姬停了一下又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问!你今天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白煜跟我一样大,也就说明他的父母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甚至当时几天就结婚了,对不对?”
“对!那个女子当时说感恩他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便结婚了,没多久也就有了白煜。”
“那时候其实徐宁和白老大的弟弟都已经安全了,甚至都成了一家人,而他们也有了白煜,妈妈也早就把我生下来,所以其实在你心里已经安定下来。可你为什么会在我十岁那年,又忽然选择逃避到精神病医院,这不合常理?”
老人摸着口袋又掏出一支烟:“坏毛病,戒不掉了。”
“抽吧!”
老人深深的吸了两口烟,又叹了一口气自述道:经过徐家那次事件之后,老百姓们都规规矩矩的务农种地,那时候还可以再风光的人家就一定是知识份子家庭了。你爸我,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知识份子,充其量就是认识几个字会打几个马屁股的人。
我们镇上的肖家可就不一样了,听说他在娶那个小老婆的时候腕上带着海鸥,胯下骑得上海,家里住的两进四合院,每天电影院都可以看见他和他的小老婆的身影。他家是典型的书香后裔,听说从肖老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就都是夫子、老师。
但是不知为何到肖老这一代就都不爱念书了,肖老一生都在被迫接受着战争、十年大逃荒的岁月,肖强曾在那些人人踏实务农的时日里有过一段时间风光无限。可后来听说家里的家产都被他整天游手好闲的糟蹋了,没钱的日子里老婆偏偏又给他生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丫头,于是他就选择了新的征途。
他的这次征途案件还是我接手的。
老人的手指泛着微微的黄,可能是吸烟的烟龄太长导致成的。烟要烧到烟嘴的时候他把手指往后挪了挪,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舍得扔掉。
“然后呢?”王姬看着父亲扔掉的烟头直到熄灭,才抬头问道。
“然后一切按照国家宪法的章程,秉公办理。”
“这件事跟您进精神病院有什么关系?”
“它让我联想到当年的徐家,后来我每天都惶恐不安,徐家毕竟和肖家也有不同,因为自己伤害过徐家女人。”
“你惭愧后悔?”
老人摇摇头苦笑:“不仅如此,每天夜里还噩梦缠身......”
“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