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牵着小土豆跟他说:“小土豆,跟叔叔阿姨奶奶……爸爸说再见!”
小土豆很乖,跟所有人说了再见,顺序跟张莉说的那样,他被摆在最后,那一声:“爸爸再见跟叔叔再见没什么区别。”
段永璋看着孩子被张莉安置在儿童座椅上,他上了姜逊志的车。
姜逊志开车到他们小区门口停下问:“段哥,要送你进去吗?”
段永璋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往里走,仰头看自家亮着的灯,这是他的家,和张莉一起找了好久才买下的房子,张莉在这里怀孕,小土豆刚出生那会儿,他这个新手爸爸手忙脚乱,曾经是他幸福的小窝。
现在里面没有张莉和小土豆了,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没有对小土豆出生那会儿的期待,甚至生出了厌烦,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兴许他和张莉的婚姻还有转圜的余地。
电梯到了楼层,走出电梯,他按下门铃,没开,他又拍门,还是没开。
他打电话给谢诗雨,打了七八个电话都不接。他使劲儿地拍门:“谢诗雨,你他妈的开门!”
对门邻居打开门看了他一眼:“你声音小一点,我们家孩子初三,还在做作业。这个时间,你要吵死人啊?”
他想到了保姆的电话,打电话给保姆,保姆接听之后小声说:“先生,是太太不让开门。”
“是谁付你工资?”段永璋问她,“你不开门,现在就给我收拾收拾走人。”
保姆打开了门,段永璋关上了门,问:“她人呢?”
“太太在房间里。”
段永璋走到房门口:“你他妈给我开门。”
“开什么门?我在你心里还有一点点分量吗?我辛辛苦苦给你怀着孩子,明知道你去那种场合就是被人看笑话的,舍不得你去?我都是为你好,你听得进去一句吗?还是说,你心里还有那个女人,是放不下那个女人才去的?”
被说中心事的段永璋恼羞成怒,一脚踹开了门,这个时候谢诗雨才知道一个暴怒的男人是多么可怕。
段永璋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拎起来,头发被扯得头皮都快掉了,谢诗雨被迫起来疼得哭叫:“段永璋,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怎么会有良心?有个女人愿意为了我放弃天赋,照顾家庭,我都不满足,出去搞女人。这样的狗东西,你居然还巴望我有良心?”段永璋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谢诗雨泪流成河,这次绝对真情实意,疼得要死。
段永璋看着眼泪鼻涕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儿的,才害得自己妻离子散?想起那次在外地比赛,穿着紧身裙的她是赛场上的一道别样的风景线,她在第一天晚上敲他的房门,用清纯的笑容,手里拿着他的照片说:“段神,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她只要参加赛事活动,一定会找他,一来二往他们熟悉了,他被一个女人崇拜,他沦陷了,走上了不归路。
明明他跟她说清楚,他是不会为她放弃家庭的,她还故意让张莉知道,现在想来,她哪儿是温柔体贴不争不抢,明明是时时刻刻的算计,步步为营要拆散他的家。
“如果你还想和她在一起,我腾出位子让你们!”
“让?我他妈的现在还回得去吗?”段永璋捏住她的手腕。
段永璋是赛车手,常年锻炼,力气很大,在盛怒之下捏得谢诗雨手腕疼得要命。
谢诗雨哭叫着使劲儿甩开他:“你放开我!”
男女体力的差异,谢诗雨甩不开之下,惊慌失措用脚踹他。
她还敢这样,段永璋一拉,谢诗雨脚一崴,眼见要摔倒,段永璋连忙拉住,谢诗雨马上要临产,两个人的重量倒向段永璋,段永璋跌到被他压住,一股子钻心的疼,他疼得头上冒出黄豆打的汗,浑身打颤。
保姆过来拉了谢诗雨起来,段永璋蜷缩在地上,谢诗雨连忙打了120,送段永璋进医院。
段父段母在凌晨接到谢诗雨哭唧唧的电话,说儿子进了医院要重新开刀,两人赶到医院,看到的是在手术等候区拿着纸巾哭得眼睛红肿的谢诗雨和保姆。
问谢诗雨,段永璋怎么会这样,她只会哭,段母骂:“你这个狐狸精、丧门星,成天哭哭哭,这个家都要被你哭没了。”
段母揪住保姆:“你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先生……就是不小心。”保姆哪里敢说实话?
段父段母心里恨这个女人,也不叫她一个快要生的孕妇回去休息,直到等段永璋出手术室。
谢诗雨的预产期本就在月中,此刻只觉得身下热热的,她捂住肚子惊慌失措,保姆看见连忙说:“太太,你见红了。”
一阵手忙脚乱,还好是三甲医院,又挂了产科急诊,医生说指标不好,要剖宫产。这下老两口一个等儿子手术出来,一个去陪儿媳妇生孩子。
到天大亮,段永璋送进了病房,谢诗雨也母子平安,给他生了一个六斤七两的儿子。
段永璋躺着听见这个消息,丝毫没有欢喜,而段母看到了自己的小孙子,真正叫五味杂陈,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就不对劲。他们家永璋鼻梁高挺,看看躺在床上的谢诗雨,鼻子也标准得很,这个孩子压根就没鼻梁,而且还是个地包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