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把刀更快的,是池涟的喷雾。
池涟明明是背对着这根比树干还粗的藤蔓,这把刀的主人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池涟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飞快回身对着握刀的手按下喷雾瓶。
早在听到悬赏的公告时,池涟与贺飞就将荆子涵给的喷雾捏在手中,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池涟担心自己的视野不够广,没办法发现来自暗中的攻击,就让杨芸芸背坐在她肩膀上,帮她观察身后的情况。
杨芸芸看到那把刀后并没有说话,而是飞快地掐了一下池涟的肩膀。
池涟与她心意相通,两人之间的交流根本不需要语言,在收到暗号后,池涟二话不说,转身就喷。
她的兽化卡时效还有两天才结束,现在还是猫化状态,速度和敏捷远超常人,她转身、锁定目标、按下喷雾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正常人的视力甚至没办法看清她的动作,需要慢放十倍以上才能看清楚。
刀的主人藏在藤蔓中,只露出了一只手。
喷雾喷在这只手上,这只手颤抖了一下,刀掉了下去,没有伤到穆思辰。
池涟的动作还没有停,她在那只手上喷了一下后,火速伸出猫爪,用力抓了一下藤蔓,藤蔓中的人突然被击中,身体本能地抽搐一下,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随着这人的表情变化,藤蔓也像扯嘴角一样,轻轻地动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瞬,就被动态视力极其优秀的池涟捕捉到。
她早就准备好了,对准藤蔓变化的位置用力按下喷瓶。
荆子涵曾告诉过他们,这种喷雾喷到四肢上只会让人产生一瞬的麻痹感,效果一般。想要一击制服敌人,必须对准对方的口鼻。
只要一下,敌人就会立刻昏迷。
池涟喷了一下后,藤蔓中的人昏了过去,他从藤蔓中掉了出来。
从发现这把刀到这人晕倒,全程不过三秒,池涟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败一个敌人,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幸好有这个喷雾,”池涟道,“可惜一瓶只能喷十次,喷雾范围只有15米,属于近距离武器了。要是有人从远处攻击,这东西就没什么用了。”
“你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贺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池涟在兽化后速度就变得很快,不过那个时候她的动作十分生涩,战斗全凭兽化本能,实力远不及现在。
池涟道:“咱们在希望小镇休息那三天,我向小镇擅长战斗的人请教过,学习了一些战斗技巧。”
纪羡安在小镇等待休息的众人时,曾挑选出小镇内身手好的人,进行过战斗训练。林卫等人来了后,也对这些人进行了专业的战斗训练。
现在小镇里有不少格斗水平很高的人,池涟在希望小镇休息时,见到这些人在切磋,便跑过去讨教。
她本是个普通的都市打工人,体质一般,还有不少类似腰间盘突出、颈椎病、腱鞘炎等小病,如果是原本的她,是根本学不会格斗技巧的。
好在如今她是猫化状态,在兽化加持□□能特别好,她的动态视力能够让她捕捉到每个动作的细节,她猫一样的肢体能力让她看一遍就能模仿这些动作。
尽管只训练了三天,但受过系统化训练的池涟,其战力已经可以和小镇战斗人员一拼了。
只可惜兽化卡效果只有七天,池涟的战斗能力也仅限于这一场战斗中。
贺飞听到池涟如此努力,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
在小镇的三天内,池涟在锻炼自己的体能,而他,在抽卡抽卡和抽卡,哦,还玩了扑克牌。
不过现在没时间让他反省,第一个刺客已经到了,其他人还远吗?
池涟飞快地对此人搜了身,只翻到这么一把匕首,再没有什么武器了。
也对,大家是来放纵花园享受的,又不是来杀人的,带一把匕首已经很奇怪了。
刺杀穆思辰的人身体正常,没有发生异化,却能藏在藤蔓内暗中攻击,应该是一位玩家,想必也是起源的眷者。
“他的能力很强,要不是有喷雾,我未必能制服他。”池涟道,“如果让他在藤蔓里窜来窜去,就没完没了了。”
贺飞看了一眼四周环境,说道:“这里太显眼,我们得换个地方躲起来。”
整个空间内到处都是藤蔓,只有他们身周一平方米的范围内寸草不生,难怪刺客一下子就找到穆思辰了。
这个刺客大概距离他们的位置比较近,一来到这里就发现了穆思辰的存在,借助藤蔓的隐藏悄悄接近他们。
要不是池涟警醒,他说不定就得手了。
穆思辰扶着十字镐一副要睡觉的样子,指望他自卫是不可能了。
贺飞和池涟必须保护他不被人杀害,还要帮他保持清醒,直到他们找到单奇和荆子涵。
平时都是穆思辰帮他们做决定,现在轮到他们保护穆思辰,两人身上的压力很大。
尤其是贺飞。
池涟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他身上没有卡牌,也没有趁手的武器,一下子变得没用起来。
怎么池涟的兽化那么强,他的兽化连个尾巴都没有呢?难道真的是他运气不好?
贺飞有些沮丧地想道。
“不管怎么样,先换个地方吧,这里确实太显眼了。”池涟认同贺飞的观点。
贺飞背起穆思辰跟着池涟走进藤蔓丛中,心情有些低落。
他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就算盲盒从来都买不到隐藏款,抽卡游戏十连只能抽到保底,他也不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但是现在,在看到池涟干脆利落地解决敌人的样子,帮不上半点忙的贺飞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
一进藤蔓丛,草木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贺飞的鼻子动了动,被这味道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忽然说道:“什么怪味?”
“我没有闻到,是什么味道?”池涟问道。
“汗味吧,味道这么大你都没闻到吗?”贺飞动了动鼻子,指了指两米外的地面说,“就那里,是埋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