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来了~”
低垂的帷幔后,被子微微隆起,露出一颗圆溜溜的后脑勺。
那人眼前一亮,当即激动的扑了过去,“小宝贝,我来了~”
正要掀开被子钻进那人的被窝,背对着帷幔的那人突然转身,一双晶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瞪着他,没等他反应过来,鹤时月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按住他的肩头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哟……”那人惨叫起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扯开嗓嚷嚷,“我的腰……”
“我的屁股……”
“疼死我了!”
屋内烛火忽的亮起,鹤时月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出现在那人面前。
她捏着那人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后,一脸嫌弃的松开手,“长的这么丑,还敢爬我院子里的床?”
随后,鹤时月将人往地上一扔,“银铃,捆起来!”
银铃早就守在屋外,听到吩咐,立马进来把人捆住。
待做完这些,鹤时月又低声在银铃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丫头便穿上鹤宝玉的衣服溜了出去。
次日,天大亮,一声尖叫声响彻国公府。
“来人啊!小公爷出事了!”
这一嗓子,震的整座国公府都在颤抖。一时间,国公府老老小小匆忙往紫云轩冲了过来。
鹤时月坐在床上,一脸淡定的看着地上刚被吓醒的人,笑的格外渗人。
经过一晚上的摧残,鹤宝玉此刻已经是面容憔悴,虚弱不已。
此时被这一嗓子惊醒,顿时七魂被吓跑一半!
他白着脸茫然的打量四周,还没从迷茫中回过神,就被‘砰’的一声踹门声惊醒。
“混账东西!一大清早你又闹腾什么?”门外,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眉头正中间虽有一道皱纹,却依旧不影响他的英俊的面庞。
看着这张跟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鹤时月心中不禁冷笑。
这人就是自己的便宜爹,国公府如今的国公爷,鹤知行。
鹤知行看了眼床上鹤时月和地上的鹤宝玉,尤其是触及鹤宝玉满身狼狈和不整衣衫的模样,当即一张脸铁青朝着鹤时月一巴掌打下去:“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打死你!”
“国公爷!”身后,南氏连忙泪眼汪汪的拽住他的胳膊,劝道:“您别冲动!想必小爷定是有什么难以启口的缘由啊!”
“难以启齿?”鹤知行气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青天白日,他们两个大男人厮混在一起,简直是不知廉耻!”
南氏掩着唇,压下心中的得意,脸上依旧是一副处处替鹤时月着想的样子,柔声道:“宝玉和小公爷毕竟是堂兄弟,说不定只是聊天谈心呢?”
“够了!”鹤知行甩开南氏的胳膊,“你看他们这个样子,像是单纯的谈心?”
越说,鹤知行便越是愤怒,他高高举起巴掌,“早知你如此不争气,我早就该掐死你,免得你给国公府丢人!”
可就在他的巴掌将要落下,鹤时月猛地抬起头,冷冷的看向这个所谓的父亲。
她想不通,她既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为何鹤知行对她却厌恶到这种地步?
脑海中浮现出从前种种,每一幕都是鹤时月孤零零的背影。
鹤知行从未用正眼看过她这个儿子,更没有亲近过她。
这么多年了,他们‘父子’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
仿佛感受到原主的失望,鹤时月看向鹤知行的眼光逐渐变得冷漠,她讥讽的笑了一下,反问:“父亲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