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公爷请说。”
“翠云楼身为京城第一酒楼,为何这些年来却入不敷出,甚至还要公中补给?”
“这……小公爷您也看到了,翠云楼主要的客人都是权贵,所用的食材都是最好的,菜品昂贵,且途中运输损耗极大,这些都是要钱的啊。”
“是吗?”鹤时月逼视着南氏,继续问道:“从外地运输的瓜果和稀罕菜品也就罢了,可为何光鸡鸭一项,一日就要损耗八百只!我竟不知,翠云楼还做着养禽场的生计!”
鹤时月一声厉喝,顿时院子内噗噗通通的跪了一地。
账房先生们自然是看的出门道的,可这些世家子弟又不做生意,更何况大户人家一天家中损耗鸡鸭上百只也是寻常,更别说是酒楼了。
这小公爷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怎么还真看出了不对?
张方先生也是明白人,此事事关银钱,他一个算账的还是别搀和进来,于是他连忙解释:“小公爷,这些东西都是姨娘亲自经手的,小人不知啊!”
“放肆!你满口胡言什么!”南氏心下一慌,不由得厉喝出声。
她一扭头,就看见鹤时月那张似笑非笑的嘴脸。
南氏瞬间红了眼,委屈道:“小公爷,妾身这些年承蒙国公爷信任,得以替您打理翠云楼,妾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啊!”
鹤时月点点头,“就是,南姨娘掌管府中中馈,向来精明,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呢?”
不是说翠云楼吗?怎么扯到中馈?
南氏心下一慌,苦笑着点头:“是,妾身打理中馈尽心尽力,不敢出任何纰漏。”
“哦,我知道了。”鹤时月突然出声,南氏心头突突的跳动,总觉得鹤时月接下来没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鹤时月目光掠过她,忽然问道“南姨娘打理中馈尽心尽力,怎么偏偏打理翠云楼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呢?”
“妾身……”
“南姨娘该不会是想借着这笔糊涂账,私吞我母亲的嫁妆吧!”
霎时间,南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公爷明鉴,妾身怎么敢私吞夫人的嫁妆啊!”
“哦?”鹤时月撑着下巴,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小公爷,您要是不相信妾身,妾身不如死了罢了!”
南氏说着,又要朝着旁边的柱子撞去。
鹤时月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使了个眼色让银铃拦住作死的南氏,然后叹了口气,为难道:“姨娘想要摆脱嫌疑,自然简单的。”
南氏一怔,“小公爷的意思是?”
“姨娘就按照从前的规矩,今日起每天供应八百只鸡鸭,如果姨娘做不到,那这笔糊涂账,可能就得好好算一算了。”
鹤时月说的云淡风轻,南氏却整个人如坠深渊!
鹤时月!
这个贱人!
竟敢想出这么卑鄙无耻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