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这个时候也不伏地做小了,她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被扯乱的衣服,淡淡回视她:“姨娘也说了,论资排辈,我是后面来的,可是,您也不算是这府里资格最老的,您又凭什么在这府中摆这当家主母的架子呢?”
一句话,刺得南氏面色又青又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秋菊只觉得过往的那口恶气,冲算是出了大半,当即笑得更畅快了:“说到底,您还不是仗着国公爷的宠爱,才能在这府中横着走?但国公爷的宠爱,他能给你,自然也能分给别人,他宠着谁,谁才是这后院里最大的那一个!”
说完,她扭着腰肢,洋洋得意的走了。
南氏气得直接将旁边的椅子给掀翻了,嘴里骂骂咧咧:“这个贱人,给我等着!想爬到我头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半个时辰后,国公府所有的妾氏便都集中到了前厅,在鹤知行的亲自主持下,南氏不得不将自己手中掌管的庶务分出去给别的妾室,自己手中,就还留着库房和府中采买这两样。
就连焦姨娘手中都分到了一项。
出了前厅后,焦姨娘立即就去了紫云轩。
“小公爷,南氏把制衣房的事情交给了我,我这心里不踏实,你说,这南氏一下子把手里的活都分出去了,她能甘心吗?”
鹤时月嗤笑了一声,道:“她要是能甘心,她也就不是南氏了。”
一个妾室能在这府中横行这么多年,没点手腕可不行。
“南氏虽说把手中的庶务都分出去了,但库房和采买的事情却还握在自己手中,到时候,她少不得要使些绊子,我就怕我还没开始正式接管这项庶务,她就趁机跑到国公爷面前去告我一状,到时候,她就有借口要收回这制衣房了。”
这制衣房看起来虽说不是什么肥差,但每年府中的下人一年四季要做几套衣服,都是有规定的,就更别提那些主子一年要做几套新衣服了,这一块要是管得好,也能替府中省下一大笔钱的。
“你先别慌,先把账本对一下,有问题再来寻我,我替你想法子。”鹤时月安抚道,“南氏惯来喜欢在账本上动手脚,你可要对清楚一些。”
焦氏得了指示,麻溜的抱着账本回自己院子了。
可是,她这边账还没对完,那边就听丫鬟来禀:“姨娘,外面来了好几家布庄的管事,说是要结上一季度的布钱?”
焦氏蹙眉:“庄里的账不是按月结算的吗?这离上一回做衣服,都过了俩月了。”
丫鬟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他们手上都拿着府里结算的条子,上面还有南姨娘的签字画押,管家之前遣人去禀了南姨娘,可南姨娘说,制衣房既已归您这边管,就让他们来找您。”
焦氏了然,这是南氏迫不及待的给她下马威了。
“拿上账本,咱们就去见见那几位布庄的管事吧。”
丫鬟跑到桌边抱起账本,便随着焦氏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