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时月暗想,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杀她那个渣爹的样子,相反的,他们似乎在等着朝廷派个人来跟他们谈条件。
这么想着,她往山上走的脚步便松快了许多。
既然对方没有杀人之心,那她便放心了,否则,她还真怕不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这一路走得也太顺利了些,怎么说也是个匪山,这沿途竟然不设半个陷井,甚至连个站岗放哨的人都没有,就令人很纳闷了。
直觉告诉鹤时月,这里不对劲。
可是,已经晚了。
就在她想要调头走人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位小友既然来了,就别藏着了,出来吧。”
鹤时月举目四望,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显然,这声音是用了几分内力的。
“小友不必找了,老夫在山上等你。”
鹤时月闻言也不藏了,拍拍屁股上的灰,就大步往山顶上走去。
山顶有一块很大面积的平地,上面建了一栋木楼,木楼的大门前,站了两排山匪,一个个的站姿,比军中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不惶多让。
鹤时月不由得挑了挑眉,大步朝着木楼里面走去。
一楼的大厅里,摆了一张长长的木桌,四周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山匪头目,随着鹤时月的出现,那些人目光齐唰唰地朝着她看了过来。
其中最为年长的那个,显然就是这里面的老大了。
他看起来也不过五十上下,身材壮硕,臂膀上的肌肉裸露出来,看着十分有气势。
“这位小友,跟刚才那伙人可不像是一伙的?”岳老三率先开口道,“刚才你躲在树丛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但我就想看看你摸上山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意图不轨,咱们这么多人,就能直将将你下了饺子。”
鹤时月只觉得心头一梗,她都那么小心了,没想到在半路上就被人给发现了,还让人请君放瓮了。
失策!
“你们不像是正经的山匪。”鹤时月环顾了这些人一圈,看向为首的那个中年人道,“你们个个武艺不凡,而且,管理手下的方式也章法有度,普通的山匪可没你们这样的。”
一般的山匪,那都是受了灾的百姓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上山落草的,那些人既便是有点拳脚功夫,却也没有这么高的。
她自认为自己的追踪术已经算得上是顶尖的了,没想到在这些人面前不到一刻钟就暴露了。
普通的贼匪,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小友说得不错,我们的确并非天生的山匪。”为首的大佬看向鹤时月的眸中带着几分激赏,“小友既然跑不掉,不妨报上名来,咱们也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鹤时月寻了把椅子,搬到了那中年人对面,往那一坐,勾唇道:“我的身份,你们不是早该猜到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说吧,你们费那么大劲绑了我父亲,想要干什么?”
大佬看着她,露齿一笑,道:“这才是老护国公的血脉,我们也不怕告诉你,我们之前,都是军中之人。”
鹤时月一点也没有惊讶,毕竟,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处处都透着军中的作风。
若非是熟于作战的军中人,区区一伙山匪,哪有派那么多兵还剿不灭的。
他们跟她摊牌,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