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国子监祭酒发话了:“这的确是失传已久的名目<上阳赋>原版,上面还有曲阳老先生的私印。”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鹤渺儿面色难看,目光埋怨的看向芙蕖夫人。
芙蕖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局,是我技不如人了,我认输。”
鹤渺儿却是不干了,芙蕖夫人输了,就意味着下一局也就不用比了。
那怎么行!
“这不公平!”她站出来,指着那本琴谱道,“你们有幸得到了原版的琴谱,而我家夫子弹的却是被改过的,你们从一开始就站据了上峰,若真要比,那得是同一个曲谱,同一首曲子才作数。”
鹤渺儿眼睛都红了,看向那三名普通琴师的眼神里充满了妒忌!
这几个人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竟能从摄政王手里得到曲阳老先生的遗作,真是太不公平了!
国子监祭酒不满的看着她道:“鹤二小姐,一开始不是你指责人家弹的不对,所以该判人家输么?这怎么一说人家弹的才是正宗的,你就觉得不公平了?难不成,人家非要输你们一局才是么?”
鹤渺儿差点脱口说当然,但理智还是让她刹住了。
鹤时月觉得,不让鹤渺儿输个心服口服,她是不会甘心的。
于是,她站出来提议道:“这样吧,这一局,就当平手,再比一场就是了,就按二妹妹的要求,同一个曲目,同一本曲谱。”
国子监祭酒闻言也点了点头道:“既然鹤大人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再听一曲吧。”
这时,白鹿山书院的一位夫子从怀中掏出一本曲谱道:“既然要求曲谱都一样,那不如就用老夫这一本吧,这虽然不是什么失传的名曲,但却是出了名的难弹,最是考验一个人的临场发挥能力了。”
说着,他就示意双方上前接琴谱。
鹤渺儿见状,还不等芙蕖夫人反应,就率先上前将那本琴谱接了过来。
她打开一看,顿时皱眉:“夫子,这是曲先生的<临别颂>!”
堂内的人一听,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曲子,很难弹吗?”
“当然了,这曲子会弹的人,绝对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能够弹出其意境和精髓的,据说,除了当朝摄政王外,无一人。”
众人齐齐的抽了口凉气。
没想到,这首曲子竟这般难。
芙蕖夫人显然也没料到,白鹿山书院的夫子竟然还带了琴谱来。
鹤渺儿看向芙蕖夫人,见她微微摇头,便扬声道:“这位先生,就不能再换一首吗?这曲子,当今天下,能弹的人,也没有几个吧?既然是琴技比赛,那比的自然是技艺,又不是要比临场学习的能力。”
然而,她这话才刚落下,技术学院剩下未比试的那名琴声便开了口:“学生愿意一试,还望各位大人点评。”
说着,他就将琴谱接过来,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坐下来,开始弹了起来。
琴音一泄出,满堂都寂静了。
诚然如白鹿山书院的夫子所说,这首曲子,弹起来非常坚涩,不但要考验弹奏者手指的灵活度,更是要考验拂琴者对这首曲子的理解程度。
渐渐的,那双拂琴的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听众的心,也跟着音律一路婉转起伏……
大堂内的人,不自觉的,就随着音律的节拍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