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家主面色阴沉,鹤家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面目光森森的看向鹤时月:“朝廷派来的人,在何处?”
鹤时月两手一摊:“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开玩笑,他们才被追杀过,她能告诉他人就站在你面前吗?
鹤家主面色阴沉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左右站着的两个男人,问:“这两位是?”
于是,鹤时月原样将之前的说辞搬出来说了一遍,末了还补上一句:“听闻家主曾经去过天泉寺,不知可否带小人这表哥一道去?”
鹤家主听她提起天泉寺,立马心生警惕。
“你表哥要去天泉寺做甚?京城难道没有庙宇?”
鹤时月闻言当即便叹了口气,苦笑道:“家主有所不知,说来,我这表哥也是命苦,好不容易订下一门亲事,那未来表嫂也是贤德之人,谁知道,过门前一天,突染重病,不得已,婚事只能推迟。”
“我表哥是个深情之人,在他心里,早就将那表嫂当成了此生唯一的妻。”
“听说天泉寺特别灵验,他就想来拜拜佛,顺便求点灵丹福水什么的,好祝表嫂早日康健。”
鹤家主目光在易铭身上扫视了一圈,问:“你未婚妻得的什么病?”
易铭恭敬垂首:“回鹤家主,我那未婚妻就是不知道得的什么怪病,突然间就人事不知了,寻遍了名医都不见效果,所以才想到来贺州,去一趟天泉寺,还望鹤家主成全。”
说着,他深深揖了一礼,态度极为虔诚,仿佛一个当真是急着回家救心爱之人的男人。
鹤时月不由惊叹,真是没看出来,这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大理寺少卿,演起戏来,也不赖嘛。
鹤家主半晌没说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许久后,才听他开口。
“今日时辰不早了,去天泉寺也不合适,你们几个先在府中住下,有什么事情过两日再说。”
话落,他就唤来仆从,领着几个人去了下人住的地方。
地方有点偏,一路上甚至都没有遇到几个下人。
“好了,我们几个,就在这里暂时住下吧,没有家主的命令,你们最好不要在府中随意走动,否则,就别怪我们府中的护卫不客气了。”
那婆子说完,转身就走,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严宽打量了一下那几间破坏的茅屋,啧了一声:“没想到,这么豪华的宅子里面,还有这样破旧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乡野村舍。”
易铭推开屋门,灰落下来,扑了他一脸。
“咳咳咳,这地方是人住的吗?这都多久没有打扫了?”
再踏进屋,一眼便看到屋子里两张大通铺,上面还有几张薄被,薄被隐隐的,还散发着霉味儿。
“我的天,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饶是易铭一个读书人,在看到这副场景后,也忍不住想要爆句粗口了。
这鹤家未免欺人太甚,就算他们也是下人的身份,但好歹也是从京城护国公府来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这般怠慢护国公府的下人,那也就是不给护国公府脸了?
“这地方没法睡吧?”严宽跟着走进来,抖了抖那几张被子,甚至还有虫子从里面跑出来,惊得他立马后退了几步。
饶是他一个寒门出生的官,也没见过这样破坏的地方。
这鹤家根本就不打算好好招待他们嘛。
“既然这里不能住,那我们还是回鹤知州那里住好了。”
鹤时月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