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没想到,二皇子做媒都做到宫里来了。
半晌,她才吐出两个字:“厉害。”
平日里看起来儒雅正经的二皇子,做起事情来竟如此不含糊。
皇帝早听到他们俩的声音了,见他们半天不进来,当即便有些不耐烦了:“来了还不赶紧进来。”
鹤时月立马闭了嘴,低头走了进去。
见完礼后,也不等皇帝问,鹤时月便主动将这段时日来,查到的有关于鹤家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末了,她自是没忘记再补上一句:“那天泉寺的大和尚们都说,他们干的那些事情,背后有皇室中人撑腰,听描述,那人像是五皇子,臣觉得,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若事情第一次指向五皇子,她还觉得这五皇子可疑。
但第二次又指向他,她就觉得,是有人故意引他们去注意五皇子。
可是,五皇子不过是个还未到年龄参与朝政,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在游历江湖的少年。
他别说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势力了,就连母族都弱到没什么存在感。
就这样一个皇子,她实在想不出回归人要害他的理由。
皇帝听完默了默,看向君麟奕问:“老五现在何处?”
君麟奕:“前两日臣弟才让人去查了他的行踪,他此刻大概在凤阳一带,就算是让他回来,快马加鞭的,也得七八日路程。”
皇帝一听,摆手道:“罢了,若当真把他叫回来了,怕才是中了那幕后之人的计。”
到底是什么人,处心机虑的要祸害他们大楚?
从官员到百姓,手伸得可真是够长的。
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皇兄,臣弟已派人,将越候接回了京,您就象征性的,给他个虚衔,旁的事情,交给臣弟来办就行。”
关于此蛇出洞的计划,君麟奕一早就跟皇帝说过了。
是以,听了这话后,他放心的点了点头:“你做事朕还是放心的,要是那些臭小子有你十分之一,朕也不必这般费心。”
这话君麟奕就不好接了。
毕竟,要他违心的说皇帝的儿子好,他做不到,但要说他们不好,又显得他想专权,处处打压皇帝的儿子。
鹤时月看向皇帝,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陛下,就算鹤家是受人挑唆的,也是犯了大罪的,整个鹤家,是否要抄家灭族?”
皇帝瞟了她一眼,饶有兴味的问:“那你觉得,我该留他们一条活路吗?”
鹤时月想了想,道:“严侍郎与易少卿还在贺州处理后续的事宜,就是想查清,到底具体参与的都有谁,若是有无辜之人,还望陛下留他们一命。”
她也只能求皇帝放过无辜人性命而已,至于前途和富贵,她一样也不能保证。
毕竟,鹤家赚的那些银子,他们也有份享受,要降罪的时候他们不受一点牵连,那是不可能的。
皇帝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答应。
但是——
“此人布局这么长时间,处心机虑的要拉鹤家下水,这是冲着护国公府手里的兵权来的。”
“鹤时月,你父亲手里的兵权,怕是要暂时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