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得问你啊。”皇帝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顾家,不是在整个大楚都建立了情报系统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被当场揭了老底的顾玉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皇帝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顾家这些年背着朕私底下搞了多少小动作,这一次,借着外面造反,你就来拐带朕的肱骨之臣,怎么?你们父子已不不安于南境那样一个小地方了?想要这整个大楚江山?”
平日里,这些势力之间勾心斗角,只要不伤及国本,他这个上位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若是有一方弱了,他还很乐意给强的一方施一下压。
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术。
“冤枉啊!陛下,臣父子二人绝无此心,此番皆是臣个人的行为,与安南王府无关。”
顾玉榛说着,深深拜地,姿态极为虔诚。
鹤时月觉得,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于是,再度将话题引了回来。
“陛下,城外那批人,既是东篱旧部,他们来此,想来是已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两万人,个个不畏死,那么,又有什么目的是达不成的?
“那么,普通的作战方式,于他们而言,自然是无用的。”鹤时月道,“他们能藏这么久,心志之坚定,也远非常人能比。”
“既如此,咱们就只能攻心!”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攻心?”
鹤时月点头。
“你先平身,说来听听。”
鹤时月依言起了身,顾玉榛没得到命令,就只能继续跪着。
情报有误,差点酿成大错,他的确是应该跪着。
“陛下,在东篱人的心里,他们国破家亡的那一日,应当就是他们心中永生难忘的痛。”
“既如此,咱们可在城楼上搭个临时的戏台子,请京城里有名的戏班一天十二时辰轮流的唱。”
“就唱他们东篱城败,国破家亡的那些事情。”
“臣这里还有比他们奏的那些哀乐更能牵引人情绪的曲子,一会儿就抄下来,回头交给城中那些伶人乐妓,想必他们弹奏出来的效果,比城外那些人更好。”
皇帝一听觉得此计可行,当即便拍了板。
“好,此事就交由你全权督办,只要能解了此困,若再有人敢弹劾你欺君,朕都不能饶了他。”
鹤时月连忙下跪深深一拜:“谢主隆恩。”
顾玉榛都懵了,这欺君之罪,就这么没了?
那他大老远跑回京城搞这么一出,到底图个啥?
鹤时月刚出宫门,便发现无数同僚等在宫门口,见她出来,纷纷迎了上来。
“小鹤大人!”
“叫什么小鹤大人?不是鹤大小姐吗?”
“陛下又没有革她的职,我这么称呼,有什问题?我看分明就是你们这些人,眼里只有姑娘,也只想让人家做姑娘。”
几个文官说着就吵了起来。
鹤时月内心真是五味杂陈。
听说,她下大牢的时候,这些人都曾替她跪在御前求过情。
这份情,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