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山峰树梢上的积雪犹未消融，映着金霞，幻成异彩。冬日的白云之下，却又是碧树松涛，满山如绣。

山风轻抚过树梢，带起道道波涛起伏，卷动了山涧幽谷的浮云白雾，化作一道轻柔的薄纱，轻轻披在了小白与谢衡的身上。

“葫芦兄弟，你是说……”

指着眼前的十一个颜色各异的光团，谢衡诧异道：

“这是十一只灵物虚影的灵种？他们不是全部被吞噬殆尽了，化作了怨灵了吗？怎么又被你炼成了灵种了？”

“嘿嘿，小子，见识到本座的手段了吧。”

灵运葫芦得意一笑。

“只要十二只天地灵兽，还在岁月长河的十二月宫之中，只要人族还在信仰十二元灵，那这投影到人间的灵物虚影，即便是被人抽出炼化，也可以通过这十二颗灵种重新出现。”

“这便是天帝陛下当年，留下的后手之一。”

“小子，只要有了这十一颗灵种，到时候就可以沟通人间气运，将其重新孕育而出。”

“到时候，本座也可以乘此机会，利用人道气运洗练本体，这样不是一举两得。”

听着灵运葫芦那自鸣得意的声音，小白与谢衡彼此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讶然。

“葫芦兄弟，莫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存着这个算计了？”

听着谢衡如此询问，灵运葫芦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淡淡说道：

“小子，你可以说说看。”

听着灵运葫芦那不置可否的声音，谢衡对于心中的猜想，更是多了几分把握。抬眼看着清辉弥漫的葫芦，淡淡一笑。

“葫芦兄弟，如果谢某所料不差，从你知道鼠苍所需要的十一颗魔种黑莲的时候，你就在开始谋划这件事情了吧。”

“哦？何以见得啊？”

“嘿嘿，葫芦兄弟，你可是混沌玄宝。”

“当初鼠苍准备吞噬轩辕令之时，你完全可以阻止，但是你却是坐看鼠苍逃离。甚至之后回到帝京城中，你也只是提醒谢某利用建木书卷，融合人道气运。”

说到这里，谢衡呵呵一笑。

“当时谢某还在疑惑，葫芦兄弟你本就可以压制人道气运，为何还要我将建木书卷融入大道本源，浪费时间。”

“想来就是在为鼠苍吞噬十二元灵的投影，拖延时间吧，好方便你最终得到这十一颗灵种。”

“这一切，从你确认鼠苍采用的是九龙圣宗的魔种黑莲秘法之时，恐怕就开始算计了。”

“小道君，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意思？”

小白此时已经被谢衡的猜测，彻底搞懵了，一双灵动的双眸中，尽是迷惑的神情。

没有理会小白的迷糊，谢衡的声音，变得略微有些冷淡了一些。

“只是，葫芦兄弟，你这是在拿谢某的性命做饵啊。”

听出了谢衡声音中的一丝不满，灵运葫芦却是淡淡说道：

“嘿嘿，小子，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况且，有本座在，定会保你安然无恙，你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啊。”

见到灵运葫芦径直承认了，且还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谢衡指着这只胆大包天的葫芦，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谢衡才淡淡说道：

“葫芦兄弟，以谢某看来，你这算计，才只是成功过来一半。若是人族不答应，那到最后，还是鸡飞蛋打的结果啊。”

谢衡微微一顿，继续道。

“而且，依谢某所见，现在的人族，貌似对于十二元灵之事，并不清楚。”

“否则当时鼠苍祭出十二怨灵大阵之时，那轩辕皇族之人，定然不会是那样淡定的反应。”

“你曾经不是告诫过我，说不要与人族结怨吗？如果人族不同意你这样干，那岂不是这一切的算计，最终都是白费了吗？”

“对啊，对啊。”

小白也是附和的点头道。

“小白鹤，你个啥都不懂的小妖，一边儿玩儿去。”

对于灵运葫芦的无视，顿时将小白气得攥紧了拳头，怒目瞪着空中左右漂浮的灵运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