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高俅也仗着在端王府期间的宠信跟着水涨船高,虽然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却凭借一身溜须拍马的本领,再加上贿赂其他大员,这几年来竟是一路发际,升为太尉管理禁军。
之后他恃宠营私,侵夺军营,以广私第,多占禁军,以充力役,导致禁军纪律废弛、军政不修,如今朝野以有许多人对他颇有微词,说他无德无能,不配这个官职。
而现在宋徽宗身边更有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等一干比他更会讨好赵佶的,又是搜罗天下字画古玩,又是给赵佶修建园林艮岳,高俅早已不是最受宠的那一波人了。
这次若是因为高衙内调戏赵元奴一事失了宠,只怕日后更难在汴京立足了。
张迪是赵佶身边最亲信的人,自然也了解赵佶心中所想,故而高俅不惜拉下脸来跟张迪讨个主意。
张迪自然也明白高俅心中着急,却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这个……实不相瞒,官家昨儿见了赵大家的模样着实心疼,想是这气一时半会儿怕是难消啊!
如今我们这些做内侍的在他老人家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呢!
依我说,高太尉此刻竟别去触这个霉头,且等过上个十天半月,等官家的气消了再说不迟!”
高俅自然明白张迪是什么意思,因陪笑道:“下官听说,公公最近想在宫外置办一处宅子?
我倒是听说城东郊有一处庄园要发卖呢,也有七八十间房舍,还有千亩良田,几十户的佃客。
那宅子虽然在城外,倒也干净整洁,里头一应家居陈设的、字画玩器应有尽有。
更难得的是原主人如今上了年纪,要返回原籍养老,故而价格也十分合适。
都都知什么时候得空了去看看,还是下官就擅作主张给您定下来了?”
张迪听了这话会心一笑:“高太尉果然是消息极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我要置办房子的事了?
也不瞒太尉,我早就有这个心思,只是一直在官家身边伺候,哪儿得空去看呐!
故而这事就一直拖下来了。”
高俅忙说道:“置办田产的事可是赶早不赶晚了!这越早办妥了就可以越早的升息不是?
若是都都知公事繁忙,下官就亲自去帮都都知看一回?
若是真的如说的那么好,就定下来了,都都知以为如何?”
张迪拱手笑道:“高太尉的眼光自然是不会错的!
只是这等小事,怎好劳动太尉亲自跑一趟?况且只怕我手头也没有那些闲钱……”
高俅大手一挥:“哎!都都知说这话就是不把高某人当朋友了!这点事又算什么?
我不也是常往城外军营里面去吗?不过是顺路帮着看看罢了。
更不用说银子的事,一处庄子,他卖得又便宜,能有几个钱?这些都不用都都知费心!”
张迪假意推辞了几句才拱手道:“如此,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然可真是跟太尉见外了!就让太尉大人费心了!”
高俅道:“合该如此!”
张迪得了好处自然也得帮着出出主意,因压低了声音道:
“高太尉难道没听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