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知若有所悟,可惜他不喜欢多管闲事。
……
等从三轮车上下来。
苏羡和沈庭知两人站在蒋村的村口,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太阳谷的20周年,村子很空,只有零星的老人留在村子里。
“你们找谁啊!”一个苟着背,满脸褶皱的老太太背着柴火路过村口。
“老人家您好!我们是来花阳谷的游客,我女朋友腿脚不方便,想到村里找户人家喝点水休息一下。”沈庭知跟会变脸似的,立马戴上了阳光爽朗的面具。
苏羡看着演技超好的沈先生,沉吟一秒,不服输的扮演起了娇气任性的刁蛮女友。
“大猪蹄子,都怪你!我现在又累又热又喝,我决定——不、理、你、了!”她气鼓鼓的嘟着嘴。
沈庭知此时瞥了她一眼。
苏羡看清他眼中淡淡的警告,有些心虚,但触及到旁边的老太太,腰板立刻挺了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太太眯了眯老花眼,笑呵呵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对他们道:“来者都是客,小姑娘你对象身高体壮,长得俊个子高,你婚后可有福咯!”
苏羡一梗,她严重怀疑老太太在开车。
你看她又加了一句:“看着就有力气,有力气好,男人就得有力气!”
沈庭知谢过老太太,重新带上口罩,毫不费力的推着苏羡走在蒋村的石子路上,跟着老太太来到她家。
老太太家是五间红砖瓦房,又大又敞亮,最重要的是夏天凉快。
苏羡坐在屋檐下,顿觉清爽很多,抬手就要端起老太太给的井水解解渴,这时沈庭知却先一步端走了陶碗。
苏羡诧异的看向他。
就见沈庭知趁着老太太返回厨房的间隙,把碗里的井水快速倒到了一旁的水沟里。
对苏羡的疑惑不解,他目光沉静,没有解释。
这时老太太拿着一碗干红薯条走了出来,热情招呼道:“这是自家做的红薯条,饿的话可以垫垫肚子。
唉!我们蒋村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或去镇上找工作,很少能在村中见到年轻人咯!”
她稀罕的看了两人一眼,把红薯条放在石桌上,唉声叹气的坐到一旁的竹制藤椅上。
苏羡因为刚刚水的事,没再拿碗上的红薯条,反而理解的搭腔道:“外面机会多,条件更好,钱也相对好挣些。”
老太太大概是憋久了,苏羡的话打开了她的话茬。
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蒋村的往事,苏羡开始还有点兴趣,后面听得几乎昏昏欲睡,可却不好打断老太太的兴致。
这时,
老太太突然用感叹又复杂的语气说起了蒋瑞兄弟俩。
苏羡顿时精神一振。
沈庭知同样聚精会神。
只听老太太说:“其实我们蒋村之所以这么多人出去打工,还有人为孩子的教育搬去镇上甚至市里,也是受蒋大镖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影响。大哥叫蒋瑞从小聪明伶俐人还孝顺懂事,考上据说很厉害的大学,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当时镇长都来了,后来又娶了个有钱的婆娘,那更了不得了。20年前,蒋家老大为蒋大镖送丧那可是办的风风光光,我们村里老人谁家不羡慕,可没个能耐的儿子。”
“另一个弟弟就很不争气了,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先在镇上做混混,后来学人跑去做生意,却赔的蒋家倾家荡产,要不是蒋家老大边上学边打工把钱填上,他怕要被追债的人砍掉手指头,真是不争气哦!”
沈庭知不动声色的问:“那后来呢?”
老太太神情唏嘘,连连摆手:“哪有什么后来,当时一起被追债的好像还有镇上首富白家的小少爷,不过具体我们哪里知道,只知道蒋家老二在听到他老子死的时候终于有了悔改之心,连夜跑去山上坟地要磕头认错,谁知道倒霉的从乌漆嘛黑的山上摔了下来,等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了…”
“……这么惨!”苏羡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随即又问:“您说他们是双胞胎,那长得是不是很像?”
老太太闻言抬高嗓门:“像,跟一个人似的,我家还有他们的照片,和我家娃娃一起拍的毕业照,我拿给你们看看。”
老太太风风火火的把照片递给苏羡。
苏羡仔细看完,与沈庭知对视一眼,齐齐把视线定在兄弟俩的手腕上。
那里一个有痣一个没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