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叭!现在就发视频!
秦漾点开了微信,让镜头对准蓬头,并且保证看不见自己,然后就点了视频电话。
顾南御正在休息,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微信的视频电话提示音。
没人有狗胆给他发视频。
除非……他老婆秦漾。
顾南御眉梢一挑,低了眸子,摸出手机。
的确是秦漾。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面轻轻一点,随即画面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暖黄色的灯光,瓷白的墙壁,一片氤氲,雾气缭绕,蓬头洒下温热的水花,掉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耳边还有女孩正在哼唱的小调。
顾南御倏地眯了眸子,然后又慢悠悠的睁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尖都是发麻的痒,薄唇轻启:“不给看是怎么回事?”
秦漾在蓬头下面转了个小圈圈,“总有人大白天的做梦。”
顾南御斜支着脑袋,像看不清的迷雾,眼底朦胧一片,就连声音都柔了很多:“玩个游戏,你输了就给看怎么样?”
秦漾正在搓头发,白色的泡沫堆满了脑袋,顾南御好听的声音隔着水滴声从一旁传来,显得有几分空灵。
她有点紧张,不想跟他玩这种游戏,但又实在想赢,顿了片刻,假装不在意的问:“什么游戏?”
顾南御就猜准她会是这个反应,不由得扬了扬唇,原本一贯冰冷的面容,缓缓浮现起温柔。
所有的伪装,或者说淡漠,也或者说生来就有的疏离感,尽数瓦解开来,大有十里春风不如你,我只喜欢你的感觉。
他说:“打个谜底,十秒钟之内,你能够答上来,就算我输。”
秦漾“呵”了一声:“一秒。”
他笑了,像喝醉一般:“你确定么?”
秦漾听着他那有些迷朦的声音,只觉心口一紧:“确定!”
真是容易让人犯罪的美人……
秦漾勾唇轻笑。
谜底,难不倒她的!
这个渣男,休想赢她!
顾南御揉了揉额头,出声说:“老公要管老婆喊他老婆,老婆很乖应该叫老公什么?”
秦漾几乎是没有犹豫,脑海里瞬间就蹦出来“当然是老公”这个想法,不过短短的零点一秒,她就反应过来这是个套路,但又不甘愿认输,硬着头皮,抢在那一秒即将逝去,开口喊了一声:“老公!”
顾南御:“嗯,老婆乖!”他的声音很是愉悦享受。
秦漾脸一红,烦躁的吐槽:“垃圾游戏!”
顾南御好整似暇的看着屏幕上未曾改变的画面,几乎没有犹豫,很无情的说:“不好意思,你还是答错了。”
秦漾本来就恼火,结果顾南御还说她答错了?
怎么可能!喊他老头子么?
秦漾气的指尖发颤,“你想耍我呢?”
顾南御:“我都说你笨了,你还不相信。”
秦漾仔细琢磨那句话。
老公要管老婆喊他老婆,老婆很乖老婆应该叫老公什么?
艹!
秦漾:“你坑我呢吧?”
顾南御靠着椅子,晃了晃,笔挺的西装很是贵气,就好似古画里的尊贵帝王,眼里含着笑意:“是不是玩不起?”
秦漾咬了咬嘴唇,哪里会妥协,“滚吧!不给看!”
顾南御的一只手,在桌子上面敲了敲,发出“咚咚”的轻响,他说出蛊惑人心的话:“为什么?我给你看,还不行吗?”
秦漾气头上,懒得搭理他。
“谁稀罕看你!天天就知道卖弄自己!”她气呼呼的说,已经洗干净了头发。
顾南御见没有希望,于是只能说:“你想吵架是不是?”
秦漾骂了一句:“渣男!”
他挑了挑眉,随口说:“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凭什么骂我渣,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秦漾正有火没地方撒:“你脑子上面那个坑比我大十倍!并且还是个永久性的会员坑!”
顾南御笑了一声,喝了口苦味的茶,咽下,直接回:“那我好歹也是会员,你什么也不是,这说明了穷人跟富人的差别。”
秦漾抓起一旁的毛巾,胡乱的擦干身体,当真不愧是冰肌玉骨,肌肤胜雪,骨骼发育完美。
秦漾三下两下的穿好睡衣,摆弄了一下头发,直接关了摄像头。
“你有几个破钱了不起?”她踹开门,走了出去。
顾南御看着画面消失,眉骨扬了一下,动唇说道:“比你了不起,怎么样?”
秦漾烦躁的甩开手机,扑到床上,闭上眼睛,咬牙骂道:“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顾南御想都没想,“你脸皮保准比我厚,还不止厚一点。”
秦漾抓起枕头往头上压,“顾南御!”
“叫什么叫?我需要你来提醒我叫什么名字?”他笑的很是狂妄自大。
秦漾绝望的抓了一撮头发,“你低头很难?”
“怎么,想让我哄你?是不是做梦?是不是傻?”顾南御嘴下毫不留情,心底却在琢磨,他是不是太……算了,这样很好。
秦漾在被褥里滚了一圈,提高嗓门,“顾南御,如果我哪天突然不见了,你怎么办?”
顾南御当机立断的认怂:“我错了,我是渣男,我脑子有坑,我是穷人,我不要脸,我自大,我的头算个什么东西,随时低随时抬,我哄你都是您赏脸!”
他一通说完,不带喘气。
跟刚刚那个老子怼完天下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非常,非常的有求生欲。
秦漾这才好受了一些,把手机拿了回来,贴到耳边,困声困气的说:“累了,我要睡觉,讲个好听点儿的故事。”
说完,她闭上眼睛,等着顾南御讲故事。
太累了,实在不想计较。
顾南御自然能够听出她是真的特别乏困,心底隐隐怒气升腾,原本安和的眸子,霎时就凉了:“她们让你干活了?还是你自己跑去做饭洗衣服拖地洗碗?累?哪里?要不要紧?”
秦漾知道自己有点露馅,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没有哇……我可能是嗜睡,病还没好嘛。”
“哦。”他答了一声,然后就说:“准备好了吗?”
秦漾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他想了想,觉得童话故事太幼稚了,于是讲了个鬼故事。
秦漾倒也不介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最后,是顾南御挂了电话。
半夜。
寒风侵袭着别墅区,窗帘来回摆动,床头灯忽明忽暗……
秦漾睡的正香,潜意识里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想想鬼这个东西她实在不怕,于是睡的更沉。
姜柳睁开眼睛,警惕的环视了一圈房间。
秦漾在她隔壁。
她抿着唇,盯着天花板,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棉被,穿好鞋子,走出了房间。
当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房里的椅子忽然就倒在了地上,灯也一下子亮了起来。
姜柳回过头去,一眼扫过整个房间,墙上的钟摆还在轻轻的左右晃动。
应该只是巧合。
她冲着秦漾的房间走了过去,但总觉得身后冷嗖嗖的。
算了,最可怕的是人心。
姜柳推开秦漾的房门,从缝隙里面观察屋里的情况。
秦漾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稳,屋里也是异常的安静。
她猜测是自己想太多,在房门外站了半小时,确定没什么事以后才回去睡觉。
这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中午。
姜柳比秦漾醒得早,去附近买了菜以后,人已经在厨房忙碌。
秦漾终于得以精神状态极佳,心情都美了许多,走去浴室洗漱完毕,搭好衣服和鞋子,然后开始往楼下走。
沈北川在公司急得团团转,打秦漾的电话她也不知道接,今天还有个高层会议,特别重要,结果等了一上午,她居然没来。
池念只好给姜柳打电话。
姜柳正在摆盘,听见电话铃声响起,她从衣兜里拿出手机。
看见池念两个字,她微微扬了眉,知道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接起了电话:“怎么了?大家是不是很着急?”
池念正在喝水,听姜柳这么一说,顿时就被呛着了,急急忙忙的说:“岂止是着急啊?那简直就是……”
他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沈北川取走了。
沈北川:“时筝呢?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柳呆了呆:“啊?沈先生?没有啊,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