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家里只是刘艺和母亲在家。刘艺从弟弟刘斌哪里得知徐军下午有班,并且就他一人在推土机上,忙和母亲把饺子包了煮好,然后满满的装了一饭盒,母亲又找了一个提兜把饭盒装里,刘艺母亲又思量一下说:“我看你给他买的衣裳也拿着让他试试,一但要是不合适咱还能老早的拿回去换换。”说完从柜里拿出那套衣裳,又找了个塑料袋套上放到装饭盒的手提兜里,刘艺接过母亲递过的手提包,喜滋滋的骑上自行车走了。
徐军在推土机上远远见刘艺手里提着包朝他这走来,于是便停下推土机跳了下来,刘艺见徐军从推土机上下来了,她赶忙急走几步来到徐军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徐军呀,你稍歇息一会儿,家里今天包的饺子特意送来给你尝尝。”说完从手提兜里拿出装饺子的饭盒递了过去。
徐军本以为是刘艺是干什么路过里顺便来看看,谁知竟是包的饺子特意送来,于是不好意思的说:“你看看刘艺,我这刚吃完饭不大一会儿也不饿呀,你看看这让我多不好意思。”
“哎呀,我知道你不饿,人家是送来让你尝尝吗。”说着含情的注视着徐军。
此时的徐军感觉的到,刘艺那双眼睛老是在他身上打转转,像是在给他传递着什么,他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很不自然的伸出双手接过了饭盒。
徐军接过饭盒,强压着他心里的激情,向四周巡视一下,见整个河套只有几台推土机在推土没有其它人,于是朝河堤指了指说:“那堤坝上是我们放的加油桶,有时候我们也在那休息休息,咱去哪里坐坐吃饺子?”刘艺点点随徐军往河堤走去。
河堤上他们休息的地方铺着一些稻草,还有徐军他们以前干活时穿的几件破棉袄,徐军拿起他那件棉袄铺在地上让刘艺坐下,自己就势便坐在铺有稻草的地上打开手里的饭盒,刘艺见徐军手上不干净,忙从裤兜里掏出手绢递给徐军说:“你看看我,怎么忘记带双筷子,你把手擦擦就的用手拿着吃吧。”
徐军见刘艺递过的手绢非常干净,赶忙说:“可不能糟蹋这手绢,我手上有油,擦上就洗不掉了。”说完折下堤坝上的一段芦苇杆,然后再折成筷子长的两段当成筷子,然后便吃起了起来,并不时的赞赏到:“好吃,好吃,陷调的有厨艺。”
刘艺美兹兹的听着徐军的赞赏,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着,不大一会儿一饭盒饺子吃了大半,然后放下“筷子”把饭盒盖盖上说:“剩下这些我可吃不下了。”
刘艺拿过饭盒,把剩下的饺子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说:“剩下的这些你等饿再吃。”然后从包里拿出那条裤子和汗衫说:“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套衣裳你看看怎样?”刘艺见徐军手不干净便把衣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翻弄着让徐军看。
徐军不解的看着那浅蓝色的短袖衫和灰裤又看看刘艺:“这,这怎么是给我买的?”
刘艺点点说:“给你买的,俺爸说只从买了推土机你没黑没白的没有时间,这眼见就来到夏季了,我特意去红崖给你买的。”说着拿起那件短袖衫看着徐军说:“你把上衣脱了咱试一下看怎样。”徐军难为情的看了看衣裳又看看自己手,好像是说这手怕把衣裳弄脏。刘艺赶忙说;“不要紧,你别沾手我帮你套上。”就这样,徐军脱掉上衣只剩割背心把那件短袖衫穿上,然后又把外面的裤子脱下,把那条裤子也穿上。刘艺一边端量一边问徐军满意不满意。
“挺好的,也挺合身,这,这花了多钱,我得给你钱。”
刘艺瞟了徐军一眼说:“什么钱不钱的,要是要钱我就不给你买了。”徐军听了只是抿着嘴不做声,觉得这幸福来的也太快了,想表达对她的爱又不知怎么去说。刘艺把徐军脱下的新衣裳从新叠好放进塑料袋里,然后又把它塞到徐军手里:“好了,我该回去了。”说着拎起了包。
徐军见刘艺要走心里有些着急了,他觉得这是个向刘艺表达爱的好时机,于是带有征求刘艺的口气说:“你再坐一会儿好吗?”
刘艺见徐军说这句话时脸都红到脖子了,心里有些憋不住笑,她一边用掩着笑一边说:“我觉得你这人干活办事是个挺麻利的人,今个这是怎么了?你光叫我坐会儿你也老不说话。”说完又在原来棉袄上坐了下来。这时刘艺突然的听徐军说:“刘艺,我喜欢你,不是现在才喜欢你以前就喜欢你,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这事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你觉得我这人值得信赖值得爱,等我找人去你家提亲行吗?”
刘艺听了捂着涨红的脸说:“这你还不明白,我怎么不给别人包饺子吃?怎么不给别人买衣裳?这事我听你的,我知道今年你老没有个闲时候,你觉得怎么办好就怎么办。”
说完,抬起头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别人,便赶忙往徐军跟前凑了凑,突然在徐军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站起拎起包往停自行车那跑去。
只从信用社贷款下来以后,李文超和张辉远心里块石头总算落地了。转眼间进入夏季了,圈里的虾平均也长有八九工分了,这给整个海丰村带来了希望,但这也是虾圈最关键时期,一个是怕虾遭什么病,另一个是怕连续降雨发洪水。
这几天雨老是连绵的下着不开晴,并且又来到了大潮汛。傍晚,忙乎了一天的张辉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张辉远打开收音机仔细的听着天气预报,当听到近几日有连续强降雨后马上警觉起来,他知道明天阴历十七大潮汛,要是这两天再连续降雨,有可能导致大洪水。张辉远走出屋看看天是乎觉得要有大雨来临,赶忙回屋对杨明春说:“这天我看不像个好样,我还得回圈里。”说完接过杨明春递过的雨衣和手电走了出去。
张辉远深一步浅一步回到圈里,此时大伙也都聚集在一个窝棚里,议论着能不能发生洪水。王福生问张辉远怎么又回来了,张辉远进了窝棚脱下雨衣说:“我也担心发水这事,在家时我听的天气预报这两天都有大到暴雨,这又赶上了大潮汛,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来时特意去红崖河看看河套水位挺高,预洪渠的水位也挺高,如果雨接着这么下,北部山区一准会下来山洪,因此大伙要特别的当心。”张辉远见圈里这十来个人都在这里,于是又说:“我觉得一般的洪水不会有太大的事,但是这两天赶上这大潮汛,红崖河的水位上升了不少。咱是新圈坝体不实加上怕有蟹洞,我担心坝体泉涌造成决堤。因此,咱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轮班寻坝看护防止万一。”
第二天,雨还是下着,河套的水位还在不停的上涨着。李文超来到了虾圈对张辉远说:“现在可是关键的时候了,只要挨过了这两天过了大潮汛就好了,这两天我这心老是在悬着。”
张辉远告诉李文超,这段时间我安排专人轮流看护堤坝,防止水位高了堤坝决口,堵决口草袋子已分布在主要坝段预备着。
李文超和张辉远正说,就听南头堤坝上的李毛在风雨中拼命的呼喊着,张辉远和李文超知道是堤坝出了事,忙转身朝李振宽那儿奔去,圈里其它地方的人听了也是朝他那里奔了过来。
最南端的一处坝体开了一处决口,外面海水通过决口倾泻而入。张辉远忙甩掉雨衣,俸起已装着坭的草袋下到缺口处并喊着:“赶紧把另一些草袋子都归弄过来。”紧接着赶来的李文超等都俸着装着坭的草袋也下到决口,其他人忙装土的装土往下搬运的搬运,好长时间才把这决口给堵住了,张辉远又拿来几个木楞打了几个桩逼上。
李文超看看大伙个个满身烂泥,又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于是说:“天也晌了,雨也小了,大伙抓紧时间洗洗,吃饭时这得有人看着以防再有什么事。”又对张辉远说:“这草袋子很管用,我马上回去再弄些来。”